花渊冲顿时沉了半边脸色。大夫人的话绵里藏针,捧着二小姐来暗讽苏氏是个妓女。沉香面露担忧的望了眼锦绣,不知她该如何应对。
锦绣任由她握着,依旧笑的乖巧甜美,撅嘴道:“母亲此言差矣,俗话,有其母必有其女,苏姨娘性情柔和温顺,又生的极美,就如同大姐遗传了母亲的德容,才会那么出色,想必阿绣也是遗传姨娘的。”
沉香埋着头偷笑。
靳氏面上一白,没料到反在一个初出茅庐的小丫头面前吃了个哑巴亏,遂撒了锦绣的手,眼风一剜,强笑着端起了茶。
想她堂堂一个当家主母,却要拿来与一个低贱的青楼妓女相提并论,靳氏捏着杯子,却碍于身份不便与一个刚进门的庶女计较,心头堵着一团火。
婢女从门外冲进来,扑通一跪,像是撞了鬼一样,惊恐的大瞪着眼,“外外面”
锦绣微微笑着,敛衣退步,在下首坐定,气定神闲的握了杯茶。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慌慌张张的,一点规矩都没有”花渊冲厉声斥道。
话音未落,只闻得珠帘颤动,几个人影摇摇晃晃的跌进来。死狗一样软堆在地上,衣衫褴褛,血迹环身,正幽幽吐着呻吟。
花渊冲吓了一大跳,怒口欲开,靳氏却一头扑了上去,从横卧的几具身子里将不成人样的花沁雪拽出来搂在怀里,急声道:“我的雪儿,这是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猛然间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嘶声道:“来人,快传大夫,快去传大夫”
侍婢长莲怔了一下,忙不迭的跑出去。
靳氏偎着花沁雪遍是血洞的身子,泪花簌簌的往下掉。
锦绣满面担忧的走过去,瞟了一眼花沁雪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掩帕抹了抹泪,哀声啜泣道:“大姐这是怎么了好好的人怎么变成这样了”
立在一侧的李素枝抖了抖脖子,真心佩服起锦绣的演技。
靳氏红着眼眶,像一头兽性大发的母狮,大力搡了下锦绣,咬牙道:“用不着你在这假惺惺”
锦绣摊在地上,泪珠儿越落越凶。
靳氏在丈夫面前一向表现的端庄贤惠,而今却像个灰头土脸的骂街泼妇,毫无半点名门仪态。花渊冲有些厌恶的蹙了眉,摆手吩咐道:“来人,快将大小姐抬去内室。”
大夫匆匆的来,愁眉苦脸的去,他的诊断是大小姐遭毒鼠咬伤,若不能及时清毒,必将殃及五脏肺腑,重则难保性命,轻则伤及智力,就是可惜他解不了这种毒,不仅是他,全天下的大夫也不一定解得了。
靳氏小声的抽泣着,花渊冲的脸色沉得要滴下水来。
他们精心呵护的花朵,就要香消玉殒了。锦绣抹泪观望着,她很享受这种一步步将仇人推入深渊的痛快,更享受看着仇人那万念俱灰的嘴脸。
柳烟瘸着伤口累累的腿跪倒,目露恨色的指向锦绣,高声正言道:“禀老爷夫人,大小姐变成这样都是二小姐害的”
蒋氏又气又屈,本就窝着一肚子火气,随手甩了只茶盏扔掷到锦绣脚下。
青瓷茶盏入地,一声脆亮划过,茶水四溅,摔得粉碎。
“我早就说过你是个灾星,老爷还偏要将你接来,如今害苦了我的女儿,要是雪儿有什么三长两短,看我不扒了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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