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无心去了南海。</p>
再次见到了南海主空畔。</p>
男子见到墨无心来寻他，也只是释然一笑，他早就想过这一日会发生了。</p>
“尊主请上座。”</p>
空畔屏退了南海所有侍候的人。</p>
墨无心浅尝了一口身畔的茶水，随即他目光深邃，语气冷然。</p>
“长流山排行第二的首席弟子，容昊？”</p>
空畔闻言。</p>
只是苦笑一声。</p>
他没有惊慌失措，相反，他此时显得异常的平静。</p>
“本尊早就知道你是上古圣族的后人，却没想到，南海主你竟隐藏得如此之深，竟有如此多隐藏的身份。”</p>
二人又说了许多。</p>
可更多的时候，都是空畔在说。</p>
墨无心在听。</p>
他们还聊到了红鸾。</p>
“圣女受伤严重，她这辈子，应该都不能再开口说话了。”空畔的眸中浮现出痛楚不堪。</p>
想来。</p>
他已然知道红鸾舌头被拔，她被打入人界，受尽屈辱，此事是赵怀远所为了。</p>
空畔曾将赵怀远当成自己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他从未想过伤害赵怀远，却没想到，他一向敬重的大师兄，品性也不过如此。</p>
“尊主前来，应该不是为了探望圣女身体如何吧？”</p>
墨无心没有说话。</p>
可他的表情已然说明了一切。</p>
“尊主若是想要惩罚在下，在下愿全盘接受，当初是我肖想，妄图掌控人界，魔界，修真界，如今我已然看开了，以后，我只想守着圣女，光复圣族</p>
。”</p>
在魔界，他万万不敌阿修罗尊者墨无心。</p>
在修真界，他也玩不过大师兄赵怀远。</p>
甚至就连在人界的小师妹，他几番都未能将其斩杀。</p>
后又经历了赵怀远一事，空畔见到遍体鳞伤的红鸾之时，他已然明白，他的能力，还不足以撑起他的野心，他现在能做的，就是尽全力的去扶持阿修罗尊者墨无心，而后在墨无心功成名就，脚踏六界的时候，他能求得恩典，复兴上古圣族一族。</p>
以前他最中意的人选为赵怀远。</p>
如今。</p>
空畔已然没得选了。</p>
“南海主，你说魔界北城，是不是也有梨花啊？”</p>
千树万树梨花开，那等盛景，美得让人移不开眼。</p>
如今这季节。</p>
又到了梨花挂满枝头的时节了，只是今时不同往日，自从墨无心醒来半年之后，他下令将魔界里的梨树全部砍去，这个季节，应该不会再看到梨花了。</p>
空畔听到这话。</p>
也不过是一瞬就明了墨无心真正的心思。</p>
他哪里是想探究北城有没有梨树，他想问的，是与梨花有关的人……凤芜。</p>
而在墨无心不曾参与的日子里。</p>
他是长流山的二师兄，自然知道的也不少。</p>
“尊主，你还不知道我年幼之时所发生的那些事吧？”</p>
墨无心挑眉。</p>
没有离开。</p>
却是已然聚集了部分精神。</p>
“我到长流山的时候还小，那时候山上只有大师兄赵怀远与小师妹凤</p>
芜。”</p>
听到凤芜这个名字。</p>
墨无心握住茶杯的手还是忍不住握紧。</p>
那沉寂许久的心还是会发出难以忍受的疼痛。</p>
本以为抹杀了她的一切，他就可以完全忘却她，可是这过去的岁岁年年，无数过往都在告诉他，她的存在，如蛆附骨，深入骨髓，他不可能忘掉她，每到深夜，墨无心都饮鸩止渴，她像是毒药一般腐蚀着他的身心。</p>
他明了他们没有未来，对她也是恨意翻涌，可却还是戒她不掉。</p>
空畔一直在观察着墨无心的反应。</p>
见尊主手紧了紧，可到底是没有暴怒，这说明，尊主到南海的目的，的确就是为了探听小师妹幼时之事。</p>
他语气顿了顿。</p>
继续往下说。</p>
空畔说了许多，话头也是尽量往凤芜身上引。</p>
他的话客观而公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