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后,颜沐终于选定了一个孩子,立马收为关门弟子,全心传授医术。
这一次,三徒弟只学习了两年的时间,便被师父放下山历练。颜沐在山望着三徒弟下山的蹒跚步伐,心愁苦万分,只因他发现这个孩子实在是愚笨不堪,恐怕此生都无法全部学完颜门医学,只好传授些行医的基本知识,然后配给自己平日里制作的各种丹药,让其下山历练,一来是希望通过实际行医促进其医术长进,二来也是为颜门重新挽回些声誉来。
岂料这三徒弟下山只是短短三日的功夫,官家便派人山问话,说出了三徒弟的样貌特征,衣着打扮,问是不是颜沐的徒弟,颜沐点头回答说那正是颜门三徒弟,然后官家便说,你的三徒弟路被人劫财,横尸野外了。
颜沐听得此话,先是一愣,然后当即血气涌,仰天喷出一口鲜血,一瞬间心肠寸断:“天要亡我,天要亡我颜门啊……”
颜沐经过如此打击,不久便命绝于世,临终前招来唯一儿子,留下一部《颜门药典》,一册《颜门医训》,安顿儿子,从此之后接手颜门,世代单传,世代都只传子不传外。
从此之后,颜门便在颜家代代传了下来。不过可惜的是,自从颜沐去世之后,颜门便再也没有出现一个医术惊艳天下的人才,颜门也一直保持着无奈的低调,再加颜沐留下的传子不传外的遗训,千年以来,颜氏一族勉强保住传承,已经是万幸了。
到了韩冬师父颜渝这一代,颜门也只剩下这一个人了,而颜渝早已年逾古稀,却没有一个子嗣可以传承颜门,所以颜渝干脆彻底破了祖的规矩,第一次收了韩冬这个外姓人为颜门继承人。
静静的夜空下,几颗星星闪耀着光芒。韩冬的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喊叫追赶声,韩冬放下毛笔,从回忆的思绪回过神来,向窗外望去。
追赶声逐渐远去,不一会儿,门被敲响,传来老房东睡意朦胧的声音:“韩医生,有人跑来说你的诊所出事了,让你快去看看。”
韩冬将毛笔放入脸盆里洗了洗,捋干笔头里的水分,悬挂在笔架,然后收起宣纸,穿好衣服,走了出去。
等韩冬来到颜门诊所时,街边两侧灯火通明,刘二柱领着十几个年轻后生在来回奔波,原本进入梦乡的居民都披着衣服出来围观,而在街道排队的那些人个个都神情紧张,万分激动。
“出什么事了?”韩冬一把拉住跑过的刘二柱,问道。
刘二柱猛地把嘴叼着的烟头唾在地,狠狠说道:“不知道哪个不开眼的小王八进你的诊所偷药……我他娘的刚搂住媳妇……妈的抓着这小兔崽子非敲断他的腿不可……”
韩冬还想再问,刘二柱甩开韩冬,又奔向深巷黑暗了。
一个排队的妇女认得韩冬,赶紧跑过来,又愤恨又焦急地说道:“韩医生,快看看被偷了什么药了,有没有把治皮肤病的药给丢了,这死了全家的死贼,他这一偷可是要害死多少人啊……”
韩冬顿时恍然,这才明白了自己诊所被偷,这些看病的瞎急什么,原来是因为这个。韩冬当下安慰道:“阿姨,放心,算没了丹药,我也有别的办法治病,不碍事的。”
远处逐渐响起一片打骂声,一个骨瘦如柴的男人被刘二柱像拎小鸡一样拎着走过来,两边的人们纷纷对这个男人辱骂踢打,看样子,是恨死了这个偷药的小贼。
刘二柱将男人往地一扔,对韩冬说道:“韩医生,偷药的贼我已经抓到了,你说怎么处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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