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中画面一闪，当年他要娶胡梦甜，离开她的时候，也是这样的眼眸。</p>
眼底霎那间被雾气弥漫，她忽然就共情了他的隐忍。</p>
他真的很难过。</p>
他真的舍不得。</p>
但他也真的很能忍。</p>
谢长宁忍不住心疼。</p>
雨点噼里啪啦的落下，顺着窗户和门飘进来。</p>
景元去关窗。</p>
“是吗？</p>
”只是简单的两个字。</p>
谢长宁伸出手，在半空中停滞，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想干什么。</p>
“蓁蓁。”沈宴轻声喊她的名字。</p>
谢长宁浑身一抖，瞳孔放大。</p>
随即看着他，他是在自言自语吗？</p>
沈宴放下奏折，走下台阶，一步步朝谢长宁走过来。</p>
谢长宁后退一步，再后退一步，直到被她逼到柱子前面。</p>
“她不想见我，我不会逼她。”沈宴看着她的眼眸，轻声道。</p>
谢长宁道：“我……”</p>
她转过脸：“我会替你转告护国公府的，他们也不用太担心了。”</p>
沈宴看到她耳后易容的痕迹。</p>
这张面具后面，是他朝思暮想的那个人吗？</p>
她借着谢长宁的身份，用大楚的金牌，逼迫他不要追究她面具下的面容。</p>
如果他一早就坚持，或许，早就知道她是谁了吧？</p>
上苍待他不薄，他终于还是等到了她，无论她是不是愿意回来，只要她还在他身边，他能时时看到她，就已经足够了。</p>
他会解决她的顾虑，让她心甘情愿回来的。</p>
他的手落在谢长宁的脸上，落在面具和皮肤微微起了褶皱的地方：“长宁公主。”</p>
谢长宁想要后退。</p>
沈宴轻轻抚平她脸上的褶皱：“小心些。”</p>
他说完这</p>
句，与她拉开距离。</p>
谢长宁摸了摸自己脸上的人皮面具，她还以为，他要撕下她的面具。</p>
“她被抓到南陵山庄之时，我曾经以为，她真的死了，这世上任何地方，都不会再有她的身影。”沈宴的声音淡淡的。</p>
“后来找回了她，我以为再也不会和她分开。”</p>
“直到她难产，不告而别。”</p>
“你说，她真的会舍得，再也不见我吗？”</p>
谢长宁眼底含泪，看到他收在袖子里的手。</p>
“四年了，如果真的生气，是不是四年过去了，也该原谅了？”</p>
谢长宁的额头忽然疼了起来。</p>
是同心蛊在动。</p>
“她那样爱我，甚至肯为我去死，怎么会舍得让我那么难过？”沈宴淡淡的看着她，“你说，是吗？”</p>
谢长宁摇头，泪水奔涌而出：“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好疼——”</p>
她真的好难过。</p>
她曾经那样爱他，可是她忘了。</p>
她知道她为他做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