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倩柔一听这个名字,肺都气炸了,她是那种明知会死都要往敌人脸上吐口唾沫的硬茬子,她拿开光和尚没辙,如今这自诩开光和尚岳父的老小子送上门来讨打,那能不成全对方?
;;南宫倩柔眼冒凶光,二话不说,一拳捣在许平志脸上。
;;“哎呀,你怎么动手打人?”
;;“啊……”
;;
;;啪啪……
;;噗噗……
;;咯吱……
;;一盏茶后,南宫倩柔心满意足地走了。
;;鼻青脸肿的许新年扶着同样鼻青脸肿的老爹从地上爬起来,父子二人疼得倒抽凉气。
;;“什么人呐,哎,嘶……轻点,疼疼。”
;;……
;;许宅。
;;“娘,二哥做什么去了?”
;;许玲月放下手里的话本,揉了揉有些酸疼的眼,忽然想起二哥好像回来过。
;;“你二哥,你二哥不是在云麓书院读书吗?”
;;李茹一边择香菜,一边头也不抬地道,今天早市的香菜很新鲜,又绿又亮,她想到许平志好咸酱拌香菜这口,看在刚刚交了月钱的份上,便买了一些回来,准备等他中午散值回来吃。
;;“娘,你这日子是不是过糊涂了?二哥明明才回来过。”
;;“有么?”
;;李茹想了又想,最后一拍手:“二郎……好像是回来过,瘦了。”
;;许玲月点点头:“看来哥最近很用功。”
;;“快秋闱了嘛,找天我看看他去,坛子里的腌菜弟弟不喜欢吃,都给他带去吧。”
;;母女二人相视一笑。
;;这时李茹注意到许玲月头上的发簪换了样式,以前那支是木簪,如今变成了……好像是玉簪?
;;她多看两眼便不关注了,毕竟女儿手里那点银子能干什么,八成是走了狗屎运,从旧货摊淘的残次品。
;;吱呀。
;;这时外面传来一声轻响,然后是欢快的脚步声。
;;“婶婶,玲月,我回来了。”
;;许七安一副凯旋将军派头说道。
;;“宁宴。”
;;“大哥。”
;;李茹放下香菜,许玲月从凳子起身,母女二人迎到门口,就见许七安在前,和尚在后,相继走入庭院。
;;许宅在内城东市,楚平生在皇城西南劈的镇国剑,喊话声到这边已经不太清晰,母女二人又没仔细听,故而并不知道和尚玩了个大的,把大奉太祖皇帝的佩剑毁掉,还给皇室下了通牒。
;;“你居然真把他完好无损地救回来了。”
;;李茹仔细打量大侄儿一番:“那些家伙没有折磨你吧?”
;;“没有,我很好。”
;;“那就好,那就好。”
;;见侄子没事,她总算把心放回肚里。
;;许七安说道:“我听大师说婶婶为了救我,把生辰礼物都送人了?谢谢婶婶。”
;;他很郑重地道谢。
;;他不提项链的事还好,这一提,肉疼又起,李茹脸上的笑容变得极不自然。
;;“钱财乃身外之物……身外之物……”
;;许七安又看向许玲月,还没开口道谢,这丫头抢先说道:“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大哥不用道谢。”
;;许七安点点头,赶紧拿出刚才路过街市顺手买的礼物,一枚青玉簪,簪头有海浪图样,可是抬头一瞧,愣住了。
;;他记得许玲月日常戴的是木簪,用李茹的话讲,戴木簪不显眼,但凡戴得贵重些,走在大街上被人偷去多亏?当然,说是这么说,实际还是抠门儿。
;;“咦,你这翡翠簪哪儿来的?”
;;“翡翠簪?”
;;许玲月“愣”住了,好一阵子才指着头顶露出短短一截的簪子道:“大哥,你在说什么,这明明就是一根青玉簪,什么翡翠簪。”
;;李茹手快,一把捋下那根簪子放在掌心。
;;刚才她就觉得有点不对劲,此时走到近处,又经许七安提醒,这才意识到自己看走眼了。
;;果然,整簪入手她就明白过来,这根本不是什么青玉簪,是一枚价值极高的翡翠簪,就不说整支雕琢的上等翡翠簪身,就金链和那颗紫水晶就不是寻常首饰店能负担起的好东西,以她的经验,这枚簪子即使比不上她肉疼了一晚的蓝宝石项链,价值也差不太多。
;;“哪儿来的?”
;;小丫头吓得一哆嗦,眼睛含泪,指着和尚说道:“大师……送我的。”又冲楚平生可怜兮兮地道:“你不是说才几两银子,丢了也不心疼吗?”
;;楚平生哑然失笑,这丫头果然是一只披着小白兔外衣的绿茶。
;;当然,他也不差。
;;她喜欢演戏,就配合一下咯。
;;“我不是怕你跟姐姐一样,万一知道这个的价值,又怕摔了,又怕贼惦记,不敢戴,天天放盒子里闷着,那跟没有有什么分别?”
;;李茹听到两个人的对话,心里酸溜溜的,还以为好弟弟只给她一个人准备了贵重礼物,没想到这犯花痴的女儿也有。
;;“这么贵重的东西,万一丢了损失太大。”
;;她把翡翠簪一收。
;;“这样,娘帮你放着,等你出嫁的时候做嫁妆。”
;;“我不要。”
;;许玲月去抢,扑了个空:“还给我。”
;;“不给。”
;;“大哥,你给评评理,她把项链弄丢了,如今又来抢大师送我的礼物。”
;;许七安轻咳一声:“这个……婶婶说得不无道理,你又不会武功,戴着这么贵重的首饰上街,万一被人盯上,东西没了事小,你若因此受伤,那损失就大了。”
;;李茹很满意许七安的表现,心想不枉她拿出项链……
;;我的蓝宝石项链啊。
;;一想到那是贵妃的藏品,宫中宝贝,心里那叫一个痛。
;;“大师,你看,娘和大哥……他们合起伙来欺负我。”
;;许玲月凑到楚平生身边,摇着他的手道:“你明明说好看,让我戴着的。”
;;“……”
;;“好,他们不是担心我保护不了自己吗?大师,你说你会天宗的道术,你教我修道好不好?唔,我不学高深的,就学防身的。”
;;卧槽,不是吧,丫头在这儿等他们呢?
;;只要他答应教她修道,那便可以光明正大倾囊相授,指点修道了。
;;“你真想学?”
;;“嗯,我……我要学会保护自己。”
;;“好吧。”
;;李茹和许七安能说什么?无话可说。
;;因为是他们说许玲月无防身之能,戴贵重首饰等同怀璧其罪,她才要学女人可以学的天宗道法的。
;;楚平生看着还没意识到问题严重性的两个人,不禁轻轻摇头,可怜李茹,被女儿算计了还毫无所觉。
;;“夫人,夫人……”
;;耳听得带着颤音的呼唤由外面传来,互相搀扶的两个人撞开大门,跌跌撞撞进了前院。
;;许七安回头一看,懵了。
;;“二叔,辞旧,你们两个……这怎么搞得?”
;;这对落难父子,一个乌眼鸡,一个猪头三,一个左臂脱臼,一个鼻血横流,走路一瘸一拐的,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许平志沾了沾嘴角的血迹,疼得嘶嘶哈哈,愤然道:“还不是打更人衙门那个女人……把我们俩打成这样。”
;;李茹说道:“打更人衙门?你们去打更人衙门了?”
;;许新年说道:“没错,我跟父亲去救大哥,也没动手,那个女人话都没让我们说完……哎哟……”
;;“玲月,你那个问题有答案了,二郎是去打更人衙门了。”李茹跟父子俩就没在一个频道上。
;;许七安面露不解:“打更人衙门?女人?二叔,你可是炼气境,以我对打更人的了解,衙门里的女性……没人能把你打成这样吧?”
;;许平志闻言一愣,问二郎:“她叫什么来着?”
;;二郎摇头:“没问。”
;;许七安很无语,这俩显眼包,搁打更人衙门口都能挨顿糊涂打。
;;“阿弥陀佛。”楚平生说道:“有一个,南宫倩柔。”
;;南宫倩柔?
;;许七安黑脸摇手:“二叔,这事儿我管不了,管不了……”
;;说完想起什么似得,一脸震惊看着和尚:“你搞清楚她的性别了?”
;;“是。”
;;“怎么搞清楚的?”
;;“这个……阿弥陀佛。”
;;……
;;当夜。
;;司天监。
;;穿着一身白色宫衣,举止稳重,神态平和的怀庆在顶楼露台见到了须髯白飘,一副世外高人模样的监正。
;;魏渊求见监正,被回绝了。
;;元景求见监正,也被回绝了。
;;她没有。
;;事实证明监正并没有闭关。
;;“我听说孙师兄受伤了,不知现在情况如何?”
;;监正说道:“和尚留手了,剑气由腹部穿过,问题不大,休养个十天半月就没事了。”
;;“老师算准了他会去打更人衙门闹事,还让孙师兄找我一起过去缓和势态,没想到最后弄成这样,怀庆有负老师所托。”
;;“这事儿不怨你。”
;;“镇国剑还能修复吗?”
;;监正摇了摇头:“已是死物。”
;;“难道以老师之能,也没办法修复镇国剑吗?”
;;他没有说话,白眉下面的眼睛往旁边斜了一下,这时怀庆才看到茶几上放着一个木质托盘,托盘上面是拳头大小的水晶珠,水晶珠中间荡漾着一团黑色雾气。
;;“这是什么?”
;;“这是我废了许多功夫在玄机体内逼出的煞气。”
;;“煞气?”怀庆皱了皱眉:“开光和尚的?”
;;“不错。”监正沉吟片刻说道:“你仔细看包裹煞气之物。”
;;“这是……气运?”
;;“不错,此煞气需要气运方能镇压,玄机是三品,上午的战斗,哪怕是洛玉衡出关……不见得能挡下两道剑气。”
;;怀庆皱眉道:“开光和尚体内怎么会有这东西?这根本不是佛门功法。”
;;监正叹了口气:“他不是天域之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