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沫骞很少这样直截了当地向霍老爷子要东西。</p>
董事长之位，他说的如此轻描淡写，脸上有种不容反对的冷酷。</p>
霍老爷子生平没有觉得任何人能盖过他的气场。</p>
可是此时此刻，厉沫骞身上那股让人彻骨寒冷的气场，让霍老爷子心中一凛。</p>
他忽然明白，厉沫骞根本就没有什么人格分裂，也没有像文映轩说的那样被治愈。</p>
他的眼神和当初在守护岛的时候一样阴鸷寒冷，没有一丝人性的温暖。</p>
只有复仇的烈焰。</p>
几十年的怨恨，又岂是一朝一夕能被融化的？</p>
哪怕霍老爷子已经给的足够多，他也不会知足。</p>
看透了这一点，霍老爷子反倒不再惊讶，平静了许多。</p>
“董事长之位？这个不难。”</p>
“但在此之前，我还有个问题想问清楚。”</p>
厉沫骞微微皱眉。</p>
“什么问题？”</p>
霍老爷子凝视着他的眼睛，缓缓问道：</p>
“六年前，言钦在墓地被人刺杀；”</p>
“一年前他在国外遇到车祸，这些和你有没有关系？”</p>
厉沫骞听了，微微一惊。</p>
接着就拉开椅子，端坐下来。</p>
隔着桌子，爷孙俩就像是谈判似的，绷着笔直的身体，对峙着各不相让。</p>
“为什么爷爷会把这两件事联想到我身上？”</p>
霍老爷子道，“你说你十几岁就已经知道自己和霍家的关系，只是不愿意让养父母心酸，没有回国寻亲。”</p>
“可是我查到，你在十六年前曾经回国，回到赫城。”</p>
“而一年前言钦在M国出事的时候，也恰好是你在M国开教学交流会的时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