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更是缓缓跪了下去。</p>
雨伞脱手，被风吹出去几步远。</p>
“爸爸……”程栀哭着去扶他，眼泪一滴一滴砸在地上的水坑里。</p>
程家烨瘦得皮包骨，站起来后，终于鼓足勇气把女儿抱进怀里。</p>
“爸爸害了你，爸爸害苦了你……”</p>
他痛哭出声，不知道怎么做，才能弥补他所造成的伤害，哪怕只有千万分之一。</p>
多年积攒的委屈，因为这个从小到大都很熟悉的怀抱突然爆发。</p>
程栀靠在他怀里，不顾路人的眼光，放声大哭。</p>
……</p>
小酒馆今夜没能营业。</p>
程栀带爸爸回了暂住的房子。</p>
她洗过澡后，拉开衣柜发了会儿呆，才拿了套霍临远的睡衣，放在浴室门口的方柜上。</p>
然后独自去了厨房，将粥熬上，想了想，又煎了蛋，蒸了条鲈鱼，清炒一盘菜心。</p>
似乎是又一次不知道怎么面对她，程家烨在浴室呆了很久很久。</p>
久到程栀趴在餐桌上，忍不住开始想霍临远。</p>
他走了，却将爸爸还给了她。</p>
爸爸半个多月前出狱……</p>
那他是不是半个多月前，就计划好了要离开她？</p>
为什么？</p>
是因为她的不回应，所以误会了她不需要他，然后换了爸爸来陪伴她吗？</p>
似乎，他一直试图为她找到新的支撑，让她重新对生活抱有期待。</p>
可他知不知道，习惯的力量是可怕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