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难过地闭了闭眼，为了母亲，必须跪下去。</p>
楼顶寒风呼啸。</p>
程栀这两天刚淋过雨，甚至没能睡过一个囫囵觉。</p>
强大的压力让她心力憔悴。</p>
她的脑袋开始混混沉沉，摇摇欲坠。</p>
眼前的景色一片模糊，随后眼前一黑，昏倒在地。</p>
程栀迷迷糊糊地醒来，看着雪白的天花板，闻着浓重的消毒水味，意识到自己身处医院。</p>
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希望自己已经死了。</p>
那么就不会痛了。</p>
“醒了？”霍临远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像是察觉到她心里在想什么，目光淡漠，“别想着去死，我不会那么轻易让你死的！你要是敢死，你妈和你爸，绝对会死在你前面！”</p>
程栀心口一片血肉模糊，眼角湿润，脸色苍白，“霍临远，你可以借钱给我了吗？”</p>
霍临远眼底浮现一丝讽刺，墨色地眸子凝成寒冰，冷声说，“不借。”</p>
程栀用力撑起身子，虚弱地控诉，“你明明答应过我的！”</p>
霍临远轻嗤一声，声音凉薄，“我可没说一定会借给你！”</p>
说罢，他便转身离开。</p>
病房里剩下程栀一个人。</p>
她睁大眼睛看着天花板，泪水缓缓从眼眶里溢出来，越流越凶，打湿了鬓发。</p>
心里生出一股浓重的无力感。</p>
全家繁重的债务，坐牢受苦的父亲，没钱治病的母亲，压得程栀喘不过气来。</p>
无法呼吸的绝望。</p>
程栀忍不住崩溃痛哭。</p>
……</p>
第二天，有人介绍她去会所卖酒。</p>
陪酒小姐，听上去不好听，但程栀知道，那是目前挣钱最快的工作了。</p>
凭借出色的外貌，程栀不需要过多的语言就能轻易卖出许多名酒，每天拿到不菲的提成，勉强维持着程母的住院费用。</p>
在会所上班的第三天，她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匆匆一瞥，是父亲曾经的合作伙伴袁成杰袁叔叔。</p>
程栀没来得及上前，只想着找时间再去拜访求助。</p>
“程栀，0802包厢，你过去一下。”领班过来说。</p>
程栀点点头，径直伤到八楼，敲开0802号包间的门。</p>
里头光线昏暗，有些吵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