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呈上来。”
一幅画,还有一身格格不入的衣服。
他笑意渐渐没了,一言不发盯着这些东西像是要看出个洞一样,本就冷清的走廊此时越发寂静了,地上跪着的奴才像是雕塑一般一直低着头,额头上的汗滴在大理石地板上“吧嗒”一声,他才渐渐回过神来,
“那个宫殿不用修葺了,就放着吧,传话下去任何人都不得靠近,今日进去宫殿的奴才全都杖毙。”
“奴才遵命。”
“你现在在哪个地方任职”
“奴才不尊礼数伺候不了各位主子,便自己请了职去内务府做些粗活差事,平时也会照顾这些桃花树。”
他抬头看着这些桃树,踱步走到桃花树下,桃花泛白,不似多年前那般粉嫩,这整个宫城只有他这里种了桃花,也只能这里种桃花,他摘下一朵,是啊,要凋零了,我怎么能让她凋零呢本就要凋零的花被风轻轻一吹,桃花簌簌,落满了他的肩头,竟把他压的变老了一般,也是,本来就老了,他想。
雪白的桃花落到了画上,有风轻轻拂过,画渐渐展开,桃花也随着画的展开落的更多,桃花飞舞着像是欢迎画里的人要出来见见它们,终于画全被风展开,他身体狠烈地颤动了一下,缓缓蹲下,抚着画上人的脸庞,不敢触碰又极为珍视,
“终于又见到你了。”
他声音轻轻地却好像带着无数的悲伤,却又轻的好似听不见,但他觉得他好像听到心里的声音,咚咚咚咚,有什么温暖的,难过的,悔恨的,悲伤的,开心的,还有怀念的都要溢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