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忍了忍没直接说，那当然是因为锦上添花没有雪中送炭来得深刻啊；锦府在秦温怡没人要的时候定亲，秦家当然感激。</p>
到底不忍心，她提醒道，“明日兄长便要从考场出来了，此事不如让他自行决定？”</p>
秦淑兰走的时候眉头依旧皱着，心情很是沉重，“为今之计只能如此了。”</p>
翌日一早锦瑟早早起来了，今日是科举最后一日，锦府全家出动接锦墨阳，她也得去，当然卖的是秦淑兰的面子。</p>
贡院外面依旧是人山人海，与上次不同，这一次不少人家里带着大夫一起接人。</p>
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书生，大多都是娇生惯养的，这几日他们没日没夜地做考卷实在折磨人，娇贵的书生们哪里受得了，很多人一考完就大病一场，可不得早早备着大夫。</p>
锦府也请了大夫跟着，秦淑兰又觉得不够，半夜就起来炖了人参鸡汤，为了能让锦墨阳一出考场就吃上，还特地在马车上架了个炉子免得冷了。</p>
这一次大家都怀着心事，一路上都没说话，倒是让锦瑟落了个清闲。</p>
时辰一到，铜锣一响，贡院的门打开了。</p>
参加科举的学子们从贡院出来，一个个面无菜色，没精打采，仿佛风一吹就会倒下一样。</p>
秦淑兰紧张地抓住锦瑟的手，看到锦墨阳出来，她激动地拉着锦瑟一起迎了上去，“墨阳，你感觉怎么样，难不难受？”</p>
这还用问，锦墨阳虽然他面带疲惫之色，但他的脸色比旁人好多了，面上有红润，身姿挺拔，疲惫只是因为这几日他用脑过度。</p>
锦淮南不满地看了秦淑兰一眼，转头盯着锦墨阳，“你觉得如何？可有把握？”</p>
锦墨阳倒是一派淡定，话说得很谨慎，“儿子已尽力。”</p>
一旁的锦瑟冷眼旁观，心中估摸着锦淮南对这儿子没啥感情，只关心孩子科举，全然不关心身体。</p>
秦淑兰显然也意识到了，拉着儿子的手腕就往马车上走，“墨阳快过来，为娘给你炖了鸡汤，赶紧喝一碗。”</p>
连着几日吃干粮，饶是锦墨阳这种对吃食没兴趣的人，闻言眼睛也亮了，一口气喝了一碗汤，觉得整个人都舒服不少。</p>
几人正要离开，官兵突然来了，将这里围了个水泄不通，这下好了，谁也走不了。</p>
锦淮南打听了一圈，知道了缘由，有人举报科举舞弊。</p>
顺天府不敢乱管又不敢不管，于是一边带衙役将这里围住，一边求助大理寺。</p>
所有考生被带走，就地盘查，可怜很多人从考场出来还没来得及吃点什么，人又被带走了。</p>
锦墨阳有一碗鸡汤打底，加之本身状态就比其他学子好，临被带走之前他还安慰家人，“我去就来。”</p>
走了两步，他又回头冲锦瑟道，“母亲身体不好，不可在烈日下暴晒，你先扶母亲上马车。”</p>
锦瑟目送着他离开，心中感慨，这人倒是孝子，自身难保了还知道关心母亲。</p>
转念一想原书中他虽然对锦清极好，但对秦淑兰这个母亲也不错，及格线以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