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疼，让为夫看看。”锦淮南立刻蹲下来，小心地将花如雪的双腿拿出来。</p>
锦瑟立刻阴阳怪气，“娘亲，您看父亲对花姨娘多好呀，比对您好多了。”</p>
饭桌周围几人脸色都变了，其中最尴尬的莫过于锦淮南，他保持着弯腰下蹲的姿势，手却停留在半空中。</p>
秦淑兰虽然脸色不是很好，话的话却依旧端庄，“老爷心底纯良，对大家都一样。”</p>
这摆明了和稀泥，锦瑟怎可让她如愿，立刻反驳，“可是您的手刚刚都流血了，父亲看都没看一眼，只说了句无关紧要的话；花姨娘叫一声，他恨不得将人家的腿抱在怀中。”</p>
锦淮南尴尬地收手起身，怏怏道，“夫人，你的手流血了怎么不说，让为夫看看。”</p>
“多谢老爷关心，妾身自会处理。”秦淑兰身子往旁边一躲，声音冷淡。</p>
锦瑟心中乐呵，又拱了一把火，“父亲，娘亲说她和您是少年夫妻理应互相扶持，但我觉得您和花姨娘更亲密，就像……青梅竹马一样。”</p>
“你……看来为父平日对你太纵容了，以至于你说话如此没有分寸，居然敢议论长辈。”锦淮南的脸色很难看，大道理张口就来。</p>
锦瑟可不是会被人扣帽子的性格，她嘟哝着嘴巴，“女儿只是说句实话而已，您反应这么大，难道被女儿说中了心虚？”</p>
“妹妹，你还是和从前一样率真。”锦清插嘴，清秀的脸上是甜甜的笑容，“姐姐倒是觉得，父亲心中只有母亲一人，我娘如今能在锦府安然度日，全靠母亲大度。”</p>
一般高门大户，庶出的子女称呼嫡母为母亲，称呼生母为姨娘，但锦淮南特许锦清称花如雪为娘。</p>
这一番话很是得体，锦淮南和花如雪都面带赞许地看着她。</p>
锦瑟正要反驳，一直沉默的锦墨阳却突然起身来到秦淑兰跟前，躬身道：“母亲，孩儿扶您回去处理一下伤口。”</p>
这……锦墨阳这是转性了？</p>
要知道锦墨阳从小由祖母养大，对花如雪锦清母女比对亲生母亲还要亲密。</p>
不对，也许他带走秦淑兰是为了给父亲和花如雪解围。</p>
这两人前脚走了，锦淮南后脚发难，“锦瑟，你这个不知好歹的孽障，还不赶紧给花姨娘道歉。”</p>
“为什么？”锦瑟反问。</p>
花如雪拉着锦淮南的手微微摇头，步摇跟着一起晃动，惹人怜惜，“老爷，您不要怪瑟儿，她不是故意的。”</p>
她一开口，锦淮南的三分怒火变成了七分，他用力一拍桌子，怒瞪锦瑟，“你是要为父请出家法才肯认错？”</p>
锦瑟双眸中的怒火疯狂凝聚，“我不过说了句心里话，您就要让我跪祠堂，您这心可真够偏的。”</p>
“还在胡扯，你敢说不是你踢了如雪？”锦淮南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显然气得不轻。</p>
“拿出证据来，否则你们就是污蔑。”锦瑟怒极，俏脸通红。</p>
她早料到他们会怀疑自己，这一番话也早就准备好了，对着铜镜演练了多次。</p>
“除了你，谁会做这种事情？”锦淮南冷哼一声，厉声呵斥，“你母亲太纵容你了，为父今日便好好管教你，让你知道什么叫长幼尊卑有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