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痴。”李云安一边用手捂住口鼻，一边盯着墙上那巨大的光点，心里想道：“把手电筒关掉！”</p>
“他们在哪里？”女声越来越近，似乎就在两人所在的位置。“他们在哪里？我找不到他们……他们在哪里？我的……我的眼睛……它们在哪里？”</p>
手电筒旁的一名男子倒在地上。一道影子从投射在墙壁上的光环上闪过，大概是手臂的形状。紧接着，传来男人挣扎的低沉惨叫声。惨叫声越来越大，越来越绝望，伴随着衣服、血肉和肌腱被撕裂的声音，还有湿软的东西掉落在地上，掉进浅水坑里的声音。</p>
李云安的牙龈和下巴因为咬紧牙关而变得酸痛，因为他看着溢出的液体和器官的阴影在光环中闪烁着。</p>
“我的眼睛？我的眼睛？！我的眼睛在哪里？”女人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在哭泣，同时在绝望地寻找着什么：“我的眼睛……把我的眼睛还给我……”</p>
就在这时，受伤的男子不知为何，发出了一声呜咽。虽然极其微弱，但让原本不敢出声的同伴吓得拔腿就跑。但他只走到了手电筒的前方，将自己的影子投射在了墙上。</p>
可也就到此为止了……光环的边缘出现了一个长发女性上半身和两条细长手臂的实体影子，影子抓向了男人，一只长臂从他的腹部穿过，另一只从他的嘴里钻进了喉咙。他的身体抽搐摇晃着，然后仰面倒在了地上，光环中只剩下那凌乱的影子。</p>
“我的眼睛……我的眼睛……”女性的哭声还在继续，同时该实体从它否有东西从身上掉落。</p>
李云安躲在原地动弹不得。他整个人都僵住了，浑身上下没有一处能动弹了。幸好，他的呼吸还算轻盈，喉咙都像是被冻僵了一般，怎么也发不出声音。</p>
“我的眼睛……我的眼睛……”拖拽的声音再次响起，那个实体的影子移出了光环，让李云安松了一口气。</p>
哭声越来越远，而李云安则留在原地。等他再也听不见了，这才用嘴巴吸了一口气。与此同时，所有压抑的疲惫、酸痛感一下子向他袭来。</p>
黑暗中，他看到有人朝自己走来。看身影像是土狗。</p>
……</p>
“你真的喜欢这个故事吗，儿子？”李建国轻轻抚摸着李云安的头发问道：“儿子，我们在游轮上，要好好欣赏这宁静的湖面。不是每天都能看到这种美景的。”</p>
“随他去吧，建国。”李云安的妈妈笑道：“他喜欢读书，你不是希望他成为一名律师吗？”</p>
“这是一本故事书。”李云安的父亲耸了耸肩：“而且……乘坐一次很贵。如果我们不能欣赏这美丽的湖景，那就太浪费了。”</p>
“你父亲说的有道理。”李云安的妈妈捏了捏李云安的脸颊：“我们去甲板上看书怎么样？那里比较亮，对你的眼睛有好处。累了还可以看风景！”</p>
“好的。”李云安终于同意离开房间。</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