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照顾孩子的经验，一开始手忙脚乱，不知道她吃什么，就用灵力维持活力。</p>
路过村庄，会有好心的妇人帮他照顾宋曦，一碗米汤，一点奶水，一块尿布，一件襁褓。</p>
这些弱小的生灵，明明自己过得不甚圆满，可也会伸出手来帮他。</p>
他感谢这些人。</p>
他已经不恨这个世界了。</p>
春夏南方多雨，连绵的细雨将血迹冲刷，将两个人洗干净，即使不下雨时，林间也是雾蒙蒙的，清晨的湿气让落长天的鬓发粘在一起，他坐在地上，轻轻晃动着身体，手还打着拍子。</p>
他怀里的人很安静，甚至有些过于安静。</p>
眠花浅睡了一觉，醒来时，发现有些异样。</p>
苏北修为在他之下，所以她设下的结界挡不住他的探查。</p>
“是不是到时候了。”他去洞里把阿巴思揪了出来，这段时间不知他用什么手段，这个淤泥一样让人难受的蛊师竟然对他俯首帖耳，十分顺从。</p>
阿巴思在结界外围观察，但他不是修士，根本不可能隔空探知什么。</p>
再三确定宋曦不会动以后，他才勉强缩在眠花身后进前观察。她这段时间的破坏力他都看在眼里，实在是不敢太靠近。</p>
“磨蹭什么，这气儿都快没了你赶紧啊。”眠花催促道。</p>
阿巴思上前探看，发现宋曦的一切生命体征都极为微弱，只是保持着‘还活着’这个状态。</p>
上个魇魔那是什么情况来着？</p>
他想着，掏出一根针沾了些什么刺在她会咽，针上的东西有生命一样蔓延开去，仔细看，那些暗红色的痕迹是她筋脉生长的方向。</p>
连指尖都出现暗红色印记后，阿巴思从被缝住的眼皮后挑眼瞥了一下落长天。</p>
从刚才起他就对外界没什么反应，手打着节拍，嘴里哼着不知名的歌：“看我看一眼吧……”</p>
比起宋曦，眠花觉得他更需要来点什么药治一治。</p>
“阿剖，得看看丹田的位置。”阿巴思说。</p>
眠花闻言，背过身去。</p>
可落长天还是原来的动作，仿佛完全没有听到别人的声音。</p>
“阿剖。”他又叫道。</p>
观察了这么久，他很清楚面前这个人的能力，虽然看着比之前来他洞里的小子还要年轻，但两人的差距绝对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所以没有他的话，阿巴思不敢擅自动手。</p>
“哎，你要发疯别现在发。”眠花听动静觉得不对，又回过身来，走近三人：“你不行就去把姑娘几个换过来。”</p>
歌声叹气一样落下，落长天伸手解开宋曦的腰带。</p>
眠花发现自己根本不用转身，这个狗东西不想让他看是绝对看不到的。</p>
不过看不到总比他事后算账把人眼睛挖出来强。</p>
没了视力，他听力格外清晰，衣带窸窣声后，那边安静了许久，然后是湿漉漉的东西搅弄的声音，空气中又弥漫起久违的血腥味。</p>
“唔……呼呼，我能做的也就到这了。”阿巴思黏糊糊的声音中充满了喜悦。</p>
眠花恢复了视力，看到他将一条巴掌大，纺缒形状的虫放回一个罐子。</p>
那虫胖乎乎的，外皮紧绷，似乎随时都可能爆炸，看来是吃得足够饱腹。</p>
“接下来怎么办？”他问道。</p>
“这就要看这女子的意志了。”阿巴思宝贝地抱着他的罐子，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说道。</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