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瑶知道那温柔当不得真，但是眼下为了脱身，她只得抿了抿唇，好声好气的说：“我没生气，南……舟，我能不能出去上班了？我还有事要做。”</p>
“当然可以！我等你下班！”南舟答应得很爽快！</p>
从包厢出来，姜瑶长长的舒了一口气。</p>
南舟这人喜怒无常，她根本就惹不起，刚才的温柔里面，不知道又有什么诡计。</p>
她没多的时间思考，急急的回到岗位忙碌。</p>
一直到夜里两点，她把自己负责的包厢清理完，然后忐忑的去吧台问收银。</p>
“604的客人走了吗？”</p>
“还没买单呢。”</p>
姜瑶思索了片刻，去604趴门缝看见南舟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好像是睡着了。</p>
她换了衣服出了会所的门。</p>
这是她一贯的作风，能逃一时逃一时，十六岁那年就是这样。</p>
半个小时后，她刚到家，收到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信息。</p>
“我生气了。”</p>
短短的四个字，看到的时候她只觉得自己寒毛都竖了起来。</p>
南舟于她，就是有这样的威慑力。</p>
她记得高中时，有次周五的下午，他从最后一排给她传纸条，要她放学别走。</p>
她放学的时候，看到他被老师留下训话，便收拾书包溜了。</p>
那天晚上她在窗前做数学题，窗户玻璃“哐当当”的在她面前碎了一大片。</p>
她的手背化了大大的一条口子，鲜血直流。</p>
她站起来，惊恐的看见他站在窗外，铁青着脸对她做着口型。</p>
“出来！”</p>
晚上十点，她一秒都不敢耽误，在睡裙外胡乱套了一件外套，战战兢兢的站到他的面前。</p>
手背的血顺着指尖往下流。</p>
他阴恻恻的看着她，伸手狠狠的捏着她的下巴：“谁让你走的！”</p>
她连哭都不敢哭，害怕惊扰楼上的父母，也害怕有邻居路过。</p>
她噙着泪说自己错了。</p>
他却不罢休，把她拽上自己的自行车，拉到江边吹了半晚上的风。</p>
她光着双腿，冷得瑟瑟发抖，血迹凝成痂，变成一条暗红色的丑陋的蚯蚓伏在她的手背。</p>
她感染风寒咳了一个星期，在体育课上还晕倒了。</p>
他们就是这样，玩着猫捉老鼠的游戏。</p>
他是她最不愿意回忆的过去。</p>
姜瑶无视掉这条短信，关了手机，洗澡睡觉。</p>
她明天八点就要去餐厅，实在没有多余的精力胡思乱想。</p>
一夜噩梦，早上急匆匆的出门的时候，逼仄的楼前路上，停着一辆卡宴。</p>
她的腿刚迈出楼门口，车窗就降了下来。</p>
南舟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声音阴冷。</p>
“上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