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瑶的学历有限，能做的工作不多，现在一天两份工，白天在餐厅端盘子，晚上在会所做服务生。</p>
餐厅是包吃的，两份工作的工资加起来六千多，除去房租和杂七杂八的，她一个月能存五千五左右。</p>
她前几天因为贫血晕倒在大街，被120拉去了医院，一通下来，去了六百多。餐厅老板见她体弱，又强行让她休息了几天，这个月的收入又要打折扣。</p>
现在还剩三十一万债款未还，她一笔一笔全都记在纸上，厚厚的一本。</p>
也有人明示暗示过，有些工作挺赚钱的，只要她放得开，那点钱，说不定要不了一年就能还清。</p>
但是她拒绝了。</p>
她可以不要尊严，但不能不要脸。</p>
姜瑶心里惦记着二姑的两万二，加上宿醉，她在餐厅工作的时候她恍恍惚惚的，先是把残汤洒在客人的衣服上，后来又打翻了一摞盘子。</p>
店长的脸黑得跟锅底似的：“姜瑶，能不能做！不能做就别来！”</p>
姜瑶瘦得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加上上次晕倒的事，店长并不喜欢这样的员工，怕麻烦。</p>
姜瑶连忙弯腰认错：“我会小心的！保证不会出错了！”</p>
她顾不上收拾被瓷片划伤的手指，擦了擦血就又要去大堂。</p>
店长喝住她：“你这样子，冒冒失失的，以后留在后面洗盘子。”</p>
姜瑶慌张的看着店长，小心翼翼的请求：“店长，求求你，不要调岗……”</p>
洗碗工的工资比服务生要低五百块。</p>
一年就是六千，她舍不得。</p>
“你还废话！今天顾客没有投诉你算你走运！还有打碎的盘子，我是看你可怜没要你赔偿，不然你以为你的工资还能剩多少？”</p>
姜瑶不敢再说话，咬着唇低着头去了后厨。</p>
带着伤口的手指伸到满是油污的洗碗池里，她竟然没觉得多疼痛。</p>
她想起昨晚的南舟。</p>
如果不是他……自己今天不会这样吧。</p>
瘦削的脸上浮起苦笑。</p>
怪他有什么用，这是自己的命，他不过是自己九九八十一难中的其一罢了。</p>
她的手在池子里泡得发白，手腕酸软捱到了下班，匆匆吃了饭，拔腿就去往下一个工作地点。</p>
南夜的刘经理看到她的时候，明显皱了下眉，朝她招手：“姜瑶，过来过来！”</p>
姜瑶只得小跑着站到他面前。</p>
“我昨天不是让你给南总道歉了吗？”</p>
“我道歉了……”</p>
昨天南舟放她走，不是默认那件事结束了吗？</p>
“道歉了？那为什么他点名要你上班就赶紧去找他？”</p>
“我……我不知道。”她心里一阵厌烦抵触，却不敢表露半分。</p>
“我告诉你，他是老板的朋友，你要是得罪了他，大家跟着倒霉！你态度好点，快过去，老地方！”</p>
姜瑶垂头听着，餐厅的工作不知道还能干多久，这里的不能跟着一起丢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