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这里打彩票的三教九流各色人等都有,大多数是附近的商家,二元四元的是打工的服务员。老板呢三百、五百的也有。这个彩票点不温不火,一个月下来销售额二、三万左右。苏雨薇是地地道道的打工者,每个月按利润的百分之二提成,一个月也就五、六百元左右,刚刚跨过温饱线。前些天,体彩中心下达文件,大意是全市近千家销售站点实行末位淘汰制。苏雨里忐忑不安,心想至少自己应该排倒数十名的行列里。
属于苏雨薇的空间有限。苏雨薇的老板租了饭店的门脸,也就是饭店接出来的大约二十平米左右的面积,准确地说二三十平米的一半。在苏雨薇左侧的空间里,饭店放置了一张容纳十人的大桌。饭店除了中午和晚上,上午冷冷清清。连厨师带老板和服务员都很清闲,大家都喜欢热闹。每个人都在无聊的时候憧憬中了大奖以后的生活。有的说买一套别墅,过一过有钱人的日子;也有的说旅游到三亚、到国外;几个年轻的女孩儿就说去韩国整容、打羊胎素
每到这个时候苏雨薇的心里就空落落的,空落落的她就想做点有意义的事,于是,她就发动群众给这些固定光顾的彩民起外号。
这些外号都无恶意,也是被逼无奈才起的。人家没必要报上姓名,苏雨薇也没心思打听清楚姓氏名谁。大家聊起彩票难免对这些常来常往的彩民分析评判一番,如此一来,他们是谁就变得很重要。
绰号有来自稍纵即逝的灵感,有的艰难晦涩颇有传奇色彩。
苏雨薇动了不少脑筋,以杨笑波、饭店老板朱强和王景龙为首的智囊团也出了不少主意,把固定来的彩民归纳的即准确无误又不伤和气。
起外号也是一个有学问的表现。即符合个人特征又通俗易懂,叫一次就能记得住。
外号有的根据人的相貌;比如有个如铁塔一般的男人,腹部高耸气喘如牛。打起彩票更是牛气冲天。虽然每次最多也就是一百元的投注,那气势好像打了上万元一般,大家不约而同地叫他“牛百元”后来觉得这个不足以彰显他的个性,就直接改成了“牛百万”了。
还有一个叫“龅牙糖”。不知道他是因为太喜欢吃糖把牙吃坏了,还是天生就是龅牙,反正他来的时候常常嘴里含着糖,名字也就自然而然地产生了。
有的根据人的衣着,有个三十多岁风风火火的女人,每到周二、五离关机还有十来分钟的时候,她就冲进来了。认识她从冬天开始,那时她穿着貂皮大衣,整整一个冬天,没见换第二件衣服。北方寒冷异常,貂皮大衣也只能穿二个月。她的貂皮大衣仿佛长在她身上了,成了她脱不下去的标签。苏雨薇管她叫“貂女”。她打票即任性又刁蛮,就是必须在封机前一刻把彩票打出来。如果提前了,她宁肯若无其事地等待,非得利用最少的时间,那个时间段是苏雨薇手忙脚乱的时候,她非得凑这个热闹。貂和刁同音,苏雨薇觉得挺贴切的。尽管夏天她衣着正常,可这外号也如冬天的衣着一样无法褪去。一说到貂女所有人都知道是她来了。
前来打彩票的人三教九流都有,每个人脸上都带有特定的标签。有的根据自身的职业,有的彩民喜欢聊天,无意间暴露了职业。凡夫俗子是多数,苏雨薇在议论他们的时候,就说,王公安昨天中了十元,李银行选号挺准,赵宾馆好久没来了,李教师今天又打了八百如此类推,形成了他们特有的暗号和模式。当然,这一切都是背地里叫,当面都毕恭毕敬先生、女士叫得得体亲切。偶尔也有不小心的时候,冒出一两个外号,皆因背地里也说习惯了,彩民也就无形之中知道了自己的外号也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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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为然。也有例外的,比如太好和太坏的,两者的反应就冰火两重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