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神是老人模样，这一点张天早就见识过了，并不惊奇。</p>
于是静静地听着它解释。</p>
“你在老朽身上，早也看到过了，现在的人上香许愿，大多都是黑色灰色的私欲，即便有白色的，也是浅白。”</p>
“在你妻子身上，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赤子之心，无欲无求，没有半点恶意。”</p>
“而且老朽之前感受到了她身上有少许的愿力，所以就尝试着将一道分身留在了她的手上。”</p>
“果不其然，我从她的身上收到了反馈。有人认为她实现了自己的愿望，所以一部分愿力通过她手上的分身反馈给了我。”</p>
“你放心，老朽只是为了香火愿力，没有恶意。”</p>
张天嘴角扬起：“寄生虫？”</p>
柳神脸色顿时有些尴尬。</p>
某种意义上，张天说的确实是对的，它还没有办法反驳。</p>
因为它确实需要邱雪瑜，不然只凭灵调局那点上供的香火，怕是得日渐消亡。</p>
它连忙说道：“就像刚才一样，我能让你妻子有‘出口成真’的能力，虽然目前来说局限比较大，没有我给你的那三根柳枝强，但是随着愿力增多，它会逐渐提升的。”</p>
“哦？”张天眯着眼摩挲下巴，思索着利弊。</p>
被张天看的有些心虚，柳神连忙再补充道：“而且有我的分身在，可以不停改善她的身体素质，就算不修炼，也能逐渐有你们异人的体质。”</p>
张天挑了挑眉：“没了？”</p>
柳神苦涩道：“真的没有了，我本来就只是个地祇，又不是真的天上的神仙……”</p>
张天突然话锋一转：</p>
“等等，你能透过分身看到外面？”</p>
“理论上可以，但实际上我需要像现在一样消耗力量投影出来，一般没有别的事，我是不会浪费愿力的。”</p>
“在这个末法时代，任何一丝香火之力都格外珍贵。”</p>
张天瘪了瘪嘴，显然对它的回答有些不满。</p>
虽然保证了隐私，但是它的弦外之音张天也听出来了。</p>
就是要是打起来了，它不会浪费力量出手。</p>
“对了，你说的雪瑜实现别人的愿望我知道，但那是在网络上实现的，没有上香，你也能接受到？”</p>
张天好奇地问道。</p>
柳神说的愿力，自然是因为一夜爆红，网友们把她当作能许愿的幸运锦鲤了。</p>
但是，就算网友再迷信她，也不会隔着手机屏幕给她上香吧？</p>
难不成电子香也算？</p>
烧电子香，拜赛博神？</p>
柳神闻言娓娓道来：“香火只是一个承载愿力的工具，虽然它确实是有史以来承载效率最高的，但不代表愿力离开了它就会消失。”</p>
“就像是水平常在河道里流淌，但是即便有一天，河道消失了，水还是会流，只是在平地上会分散着泗流。”</p>
“愿力也是如此，当他人对她许的愿望实现了，便会有愿力产生，届时，即便因为万里之遥，折损了许多，但只要许愿的人够多，反馈过来的愿力还是一个不小的数字。”</p>
张天这才明了。</p>
随后点了点头，肯定道：“行吧，就替我老婆暂时收留你这个租客，记得按时交租金！”</p>
柳神这才松了口气：“告辞。”</p>
不等张天挽留，直接烟消云散，张天手中的柳枝也化作了一缕青烟散开。</p>
看着最后一点烟雾消失，张天这才得意地笑了。</p>
“老东西，还是没怎么出来见过人心险恶啊。”</p>
其实，愿力单放在那里，邱雪瑜也不会利用，也只能白瞎。</p>
柳神如果懂点人世间的生意经，完全可以以此做为筹码跟张天讲讲条件。</p>
但是它却直接把自己薄弱的地方暴露出来了，只能被张天带着节奏，直接榨干。</p>
“老家伙应该还有不少东西，活了几百年，再怎么应该有点压箱底的玩意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