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信不过我是不是?”乾元帝着急了。</p>
孟若菲不说话。</p>
乾元帝又道:“我都已经让礼部在准备了,这还能有假?”</p>
孟若菲嗤笑了一声:“都准备多少日子了?李谚现在也回来了,你没有别的借口了,只能说这一个?”</p>
“什么?”乾元帝着急了:“当初你进宫的时候,我让他们准备大典,他们还准备了一个多月。</p>
那都是之前准备过的东西,你不是知道有多复杂吗?</p>
现在,禅位这件事,从祖先开朝到现在,从来都没有过,礼部那些官员也从来没有办过这样的事,有很多不明之处,都要到我这来问。</p>
我也没办过,我也是摸着石头过河。”</p>
孟若菲拢了拢被子,侧身背对着他:“那就办好了再来和我说。”</p>
“你得先答应我,要是我禅位了,你走还不带着我,到时候我要如何自处?”乾元帝拉她被子。</p>
孟若菲被他烦的受不了,一把推开他的手:“行,我答应你,只要你将皇位禅让给泽昱,不再闹出什么幺蛾子,泽昱一登基,我就带你走。”</p>
带他走也好,省得留下来膈应心儿他们。</p>
“菲儿此话当真!”乾元帝眼睛亮了,欢喜起来。</p>
“自然当真。”孟若菲没好气地道:“你以为我是你?”</p>
“来来来。”乾元帝自袖中摸出一页文书:“摁个指印。”</p>
孟若菲撑起身子一看,是她保证以后去哪里都会带着乾元帝,不离不弃的保证书。</p>
“你弄这个做什么?”她皱起眉头。</p>
她才不想照做呢,真要是出去了,乾元帝敢惹她不高兴,她就将他扔在半道上。</p>
乾元帝看了看她,缩了缩脖子道:“你之前不也是让我……”</p>
之前,他说什么孟若菲都不信,都要叫他按指印。</p>
现在,他要将皇位交出去了,他不想承认,但心里确实是有些惶恐的。</p>
孟若菲冷哼了一声:“我方才说过了,只要你说到做到,我肯定带着你,我又不会食言而肥。</p>
倒是你,是不是还有什么别的打算,叫我摁了这个指印,你好理直气壮的说话不算话?”</p>
“怎会?”乾元帝没想到她会倒打一耙,一听这话,赶忙将那页文书收了起来:“我和你说着玩的,就这样决定了,我信得过你,起来用晚膳吧。”</p>
孟若菲也是见好就收,起来与他一道坐在了桌边。</p>
*</p>
“大伯父,你怎么样?身上有没有伤?”</p>
一出福宁宫,李璨便迫不及待地打量李谚。</p>
方才在内殿,她不敢问出来。</p>
赵晢也望向李谚。</p>
“劳二位殿下挂心了。”李谚含笑道:“当时,太子殿下那一箭,我只受了轻伤,血流的不少,但并无性命之忧,如今早就养好了。”</p>
“我亲眼看到……”李璨话说了一半,忽然顿住。</p>
脑海中抑制不住闪现出大伯父倒在血泊中的样子,她肚子瞬间有点发紧。</p>
“那日,陛下召我进宫护驾,让人给我带了一件金丝软甲,看着我穿在盔甲下。”李谚道:“我起先还当陛下是怕我出意外,谁知道他是布了这么大一个局。”</p>
“那后来呢?”李璨偏头问:“你怎么去了西地?”</p>
“也是陛下的意思,大抵是怕我在帝京,被你们察觉吧。”李谚猜测道:“正好西地那边有点不太平,就让我隐姓埋名去了。”</p>
“那这次和赵旬呢?”李璨拉了拉他的盔甲,入手冷硬:“大伯父有没有受伤?”</p>
“一点匪患而已,算不得什么。”李谚摇摇头:“只是赵旬堂堂皇子,沦落到那种地步……”</p>
他感慨良多。</p>
“那是他自作自受。”李璨心下松快:“我走路慢,大伯父你先回去吧,祖母和大伯母他们都担心你的很。”</p>
“好。”李谚是爽快的答应了。</p>
离家这么久了,他也很记挂家人。</p>
李璨望着他威武的背影,心一下晴了,大伯父还活着,真是太好了。</p>
身旁,赵晢好像半晌没什么动静。</p>
她侧头去看,就见赵晢正望着她,好像已经望了许久了。</p>
“你看着我做什么?”李璨不解。</p>
赵晢俯首贴到她耳畔低语:“窈窈,我可以亲亲你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