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国的诸位大臣,晋国的使者陆陆续续地前往朱鸟殿,那里是招待各位使臣的宫殿,园中种了几排紫藤萝,现在正是开放的好时候。紫色的藤萝远处看仿佛紫色的瀑布般垂落而下,宛若夕阳即将落下那不到一刻中呈现的紫云霞,淡淡的清甜味道萦绕在鼻尖,沁人心脾。细看一颗颗小小的花儿,铃铛般点缀在枝条上,最末端的花紧包着,依次往下渐渐绽放,下面那朵花像是女孩子家笑着咧开娇嫩的唇角。
吵吵嚷嚷的说话声,宫人频繁走动的声音,丝竹管弦响起的乐声交杂成一片,好不热闹,阵阵瓜果酒香弥漫在朱鸟殿,尤其是酒香,隔老远也能闻得到那甘露醇葡萄酒。幻想着将一江汉水都化为葡萄美酒,每天都喝它三百杯,一连喝它一百年,也确实要喝。可见饮酒与作诗是佳伴啊
“公主更衣吧,待会便要到宴席上献舞了。”杜蘅捧着舞衣在一旁等着。
“景行今个已经去了边城的路上了吧”她忽然问了一句。
“是了,公主。”她迟疑着回答。
“我也该上路了。”铜镜里现显的靳衍头梳飞天发髻,结三鬟于顶,耸立直上,结发者三分发,抽其鬟直上,谓之飞天。用白如雾的长丝带系在发上,乌丝发与雪白丝带缠绕在一块,随风飘散着,仿若嫡仙。两条青色的远山黛如翠微蹙着,面露浅浅的哀忧,我见犹怜。小巧精致的朱唇,右边的法令纹上面一点有一颗小小的芝麻粒大小不显眼的朱砂痣,香粉抹均后便看不见了。红色的寒梅花钿点缀在娥眉中,添了华贵,尝矜绝代色,复持倾国姿。
随着为首的靳衍登台,身后尾跟着伴舞的舞姬,身着统一的浅青色舞衣,个个婀娜多姿,身段轻盈。靳衍一身渐蓝色纱衣,肩膀处是白色,浅蓝色的腰带缠着纤细的腰身,愈往下颜色越深,碧蓝色的广袖掩面而行,迎着风轻轻地飘舞着,所有的大臣目光全然落到了她的身上,紧紧地盯着,盼着能一睹芳容。众舞姬弯身向陛下行礼,靳衍依然举着的双袖,宽广的袖子将她的脸颊遮的严严实实,待到向陛下行过礼之后,乐声起。第一声是小锤鼓,一下接着一下,缓慢又不失节奏,舞姬地步伐紧跟着,纷纷后退,形成队伍,靳衍踮着脚尖,衣衫飘舞,步子小,步伐轻快,退到舞台中心,侧身而站,弓起左腿,一只手高高举起,广袖落下,她转面视众人,剪水双瞳犹似一汪泉眼,目光顾盼生辉,自有一番清雅高华的气质。
靳衍挥动着双袖,翩然而起,宽广的偏偏飘逸四起,眼身法都应着鼓声。腰身似折柳柔软,舞姿宛被风撩起的紫藤萝婀娜多姿,时而抬手低眉,时而俯身抖动着双肩朝后仰去,缭绕的长袖宛若流云般在她手里有了生机,每一次的舞动都像是涟漪的湖面,长长的凌波画圆般蔓延着。体态如风,身轻如燕,两手一前一后撒开长袖的同时两脚离地,向前跳跃,似一只展翅高飞的夜莺,原地旋转时袖子缠绕着她的周身,使此时的靳衍远望去仿佛一朵风中的桔梗花。络绎不绝的姿态飞舞散开,她的绝态妙伦,她的芙蓉斜盼,惹得众人在她的身上挪不开眼。铿锵有力的鼓声,如高山流水的古筝,除了丝竹管弦的乐声,这朱鸟殿出人意料的静谧。
台下的人都沉浸在着美轮美奂的舞蹈中,包括前来的李湛,他便坐在使臣的第一个位置,从靳衍遮面前来的时候,他的眼睛就一直盯着她看,生怕稍不留神靳衍就会消失一样。旋转跳跃回首时,她亦察觉到了,李湛那灼人的目光,怪不得总觉得背后发烫。可是,这一回头四目相对,靳衍竟然被这直愣愣地目光看的愣了神,险些乱了节拍。幸而及时跟上节奏,才不使众大臣看出自己慢一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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慌乱。
玉袖生风,行云流水若游龙惊凤,紧接着最后一声鼓响,舞姬围成一团,将靳衍圈在中间,两手在空着一撒,半跪着眺望她。靳衍孔雀探头,舞姬洒落的色在空中纷纷扬扬地洒落着,落在她的发间,落在她的肩上,衣裙上,一曲作罢。大臣们仍旧在方才的舞蹈中没有缓过神来,愣了愣,掌声响起一片。靳衍带领舞姬行礼告退。临了时侧目瞟了李湛一眼,他喝了不少酒,这时脸已经泛红,又举起手里的酒杯,猛地喝下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