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洗漱，想着柳姨收留的孩子们，欣姐儿来了女学，跟低龄的孩子玩闹了一阵。</p>
“女子当自强。”</p>
伴着朗朗读书声，穿过拱门来到老师学生休息的后院。</p>
大柳树下，玥姐儿拿着衣衫对着郝二比划，郝二低头看着玥姐儿浅笑。</p>
“应该是改好了，你上身试试看合不合身。”</p>
郝二脱下外袍，穿上新衣，笑道：“挺合适的，谢谢。”</p>
“转两圈，我看看。”</p>
郝二听话转了两周，“怎样，好看吗？”</p>
“好看。”</p>
两人眼神拉丝，空气中弥漫着糖丝味，欣姐儿轻咳一声，“二姐，爹爹娘亲让我叫你回家吃饭。”</p>
玥姐儿一愣，红着脸道：“你怎么过来了？”</p>
随即又忙道：“郝二新买的外套过于宽大，我帮忙改一改。”</p>
欣姐儿眼神在两人身上转了一圈，玥姐儿低头绞着帕子，郝二侧头看着远处。</p>
两人眼神毫无交汇，可到底是年岁小，脸上藏不住事，绯红的双颊，躲闪的眼神早已经将他们出卖。</p>
欣姐儿拍了拍郝二肩，笑道：“怎样，我二姐的手艺不错吧。”</p>
郝二只觉脸烫如火烤，匆匆地瞄了玥姐儿一眼，低声道：“玥姐儿，手艺是极好的。”</p>
欣姐儿只觉四周冒着粉色泡泡，“我爹娘回了，二姐我先带走，下午女学的事你多照看着些。”</p>
回来路上，欣姐儿挽着玥姐儿的手，靠着她的肩笑问道：“二姐，你觉得郝二怎么样？”</p>
玥姐儿眼神躲闪，“挺好的。”</p>
“怎么个好法？”</p>
“性子好，人勤快，而且遇挫折也坚强。”见欣姐儿满脸促狭，玥姐儿支吾道：“就，就很好啦。”</p>
“那有没有觉得长得也挺好的？”</p>
玥姐儿此时双颊红得欲滴血，微微颔首，音如细丝，“挺好看的。”虽说婚事父母做主，但她相信只要得欣姐儿认同，即便郝二有腿疾，父母也不会反对。</p>
“你俩什么时候好上的？”涵姐儿出嫁，玥姐儿再过几个月也十五，按习俗是该相看人了。</p>
玥姐儿嗔怒，“什么好上，郝二只是对我照顾些罢了。”</p>
“比如？”</p>
“比如，不管我要什么绣花图样，他都会停下手中的活帮我画，若实在放不开，他也会熬夜给我画。”</p>
“且他还会教我画画，我粗笨，一幅画练习好久也画不好，但他从不会斥骂我。”</p>
“夜里只会给我准备好药水，然后泡手，担心我练习太多手腕酸乏。”</p>
“你不知，女学的算术先生，孩子们算不出来就要打手心的。”</p>
欣姐儿不愿转话题扯远，继续道：“郝二，郝二还会如何对你？”</p>
“我不喜欢吃茄子、土豆，打饭的时候他都会特意帮夹走，见我嗓子干哑，会给我准备润喉茶。”</p>
玥姐儿笑得甜蜜，跟欣姐儿说了一路的小话，到家门时，还煞有介事叮嘱道：“这些事，你可千万别对别人说。”</p>
欣姐儿眨眨眼，三指指天，“我绝对不说。”</p>
她顿了顿，眼中透着狡黠，“但一定会帮二姐定下，让你们俩有情人终成眷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