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北疆的人传来信说，涂生失踪了。</p>
在一个月前，戚书澈带领人马奉命攻打匈奴，匈奴被打得节节退败，成果显著。</p>
可在又一次发动进攻后，匈奴首领涂生竟然失踪了。</p>
匈奴内部说是也不知道人在何处，没了首领的匈奴就如无头苍蝇，四处溃散。</p>
这一下，让匈奴占领的北疆土地全部还回来了。</p>
那一日，戚书澈带着手下的人亲自盯着匈奴撤走人，带着官府的人建起界限，划分清楚。</p>
没有找到涂生人，却是一大隐患。</p>
之前有涂生私藏兵马，暗中带人突袭，杀掉云舒窈爹娘在先，因此这一次的失踪让戚书澈极度警惕。</p>
绷紧神经，时时提防。</p>
可整整一个月，匈奴里没有任何的消息，戚书澈守着被动的局面，无法破解。</p>
看似平静的局势下，是潜伏的危险和不知何时会到来的死亡。</p>
这个消息还没有传入皇宫。</p>
“涂生，可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人。”</p>
“大梁几代将军折损他手，为人狠辣，至今未娶，可靠消息，说当年涂生有一挚爱，死在了大梁境内。”</p>
“可当时因为两国交战，始终未能找到尸首。”</p>
信在烛火里化为灰烬，苏澄衣说道：“戚书澈的担心是有依据的。”</p>
“嗯，他想在短期内改变涂生对大梁的威胁，本就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p>
“当初云舒窈的爹娘也是兜兜转转才找到算得上合适的法子，可还是失败了。”</p>
对付涂生，并不适合长久的策划和打算。</p>
因为涂生像是一只等待猎物的狼，为了等到合适的时机，可以蛰伏非常之久，付出所有代价。</p>
苏澄衣靠在背垫上，“我不认为涂生这样的人会为了一具找不到的尸骨冒这么大的险。”</p>
“他在蛰伏和突袭之间享受的是刺激，是看着别人计划好的事情被全盘打乱的刺激。”</p>
“那种面对死亡的恐慌、尖叫、恐惧，以及突然改变的意外。”说到这儿顿了顿，“很巧的是，我也喜欢。”</p>
“所以裴钰我想……”</p>
话还没说完，“不能。”斩钉截铁的拒绝，不带一丝犹豫，“是你说的，你是为了扶我上皇位而来。”</p>
“戚书澈和北疆那边的事情你别掺和进去。”</p>
裴钰这么多年来，也没有见过涂生一面，对他的认知是在各大将领还有手下调查出来的消息看到的。</p>
但仅仅是这些消息，也足够让人胆战心惊。</p>
几乎是所有人能想到的肆虐方式，涂生都在人的身上尝试过，乐此不疲，一个不折不扣的疯子。</p>
见了血更加癫狂的疯子。</p>
苏澄衣沉默，良久开口：“可你能眼睁睁看着戚家再无子嗣吗，戚父年迈，戚母早亡。”</p>
“戚书澈对上涂生，也不一定会是一个好的结果，他的行为可能正在挑起涂生的兴趣。”</p>
“你能看着云舒窈再经历一遍绝望吗？十几年，先看着爹娘死在自己面前，在接受戚书澈的离开，你能熟视无睹。”</p>
“戚家和云家作为大梁最多良将的大家，现在只剩下他们三个人了。”</p>
不能。</p>
裴钰抿唇，不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