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筝然回头看向阴阳怪气的女人。</p>
女人年过四旬，身上佩戴着珠光宝气，衣裳是和马老爷子穿的一样的绸缎料子的衣裳。</p>
不用说能穿得起绸缎料子的人，家里家境一定很好。</p>
好归好，一副傲慢的样子明显教养品德不到位。</p>
“哎呦，还别说这要是不吱声，我还真没看出来是个人来。</p>
我还寻思这是谁家的畜牲，浑身上下都带满了首饰。”谭筝然没给妇人留面子。</p>
妇人扭曲着脸指着谭筝然，“你说谁是畜牲？”</p>
谭筝然回头看了一眼妇人的身后，“谁应就是谁喽，有些人别看穿的人五人六的，却做着比畜牲还不如的事。”</p>
敢骂她是乡巴佬，她怼不死妇人。</p>
“你知不知道我家夫人是谁？”妇人旁边和她差不多大年龄，看起来比富人还要老上十多岁的嬷嬷道。</p>
谭筝然假装寻找了一圈声音，才把视线落在了嬷嬷身上。</p>
“主子嘴臭，这下人跟这一样嘴臭。</p>
我管她是谁呢，跟我有啥关系？</p>
再说了，有谁规定我一定要认识她吗？”谭筝然没事，认识眼前的夫人干啥？又不付她银子。</p>
打扮的珠光宝气的妇人气的大喘气，谭筝然往后挪了两步，“你不要告诉我你是心悸怔仲、眩晕和喘鸣中的一种？”</p>
“你怎么知道我心悸怔仲？你说你是不是给我下蛊了？”妇人指着谭筝然鼻子问。</p>
心悸怔仲是中医的名称，西医应该是叫高血压性心脏病。</p>
谭筝然白愣妇人一眼，“我可没有那个本事给你下蛊，我要是有本事给你下蛊，我还问我还猜测你有啥病？</p>
你这人也说来也怪，自己身体有毛病不知道，还上杆子找事？</p>
我看你这人就是荷塘里的王八欠踹又欠骂。</p>
你得这病真真是你自己自找的。”</p>
她不再理会妇人，和守在霖雨学院门前的两个小厮中，其中一个看起来年纪有十五、六岁的少年说：“小哥，我是孟大聪孟夫子的娘，家里炖了鱼汤，麻烦你进去禀报一下呗？”</p>
谭筝然说着，从荷包里掏出两个铜板给面前的少年。</p>
少年接过铜板，嬉笑道：“奶奶你等着，我这就去我这就进去找孟夫子。”</p>
少年白白嫩嫩的脸蛋上挂着真诚的笑容，这一声奶奶叫的谭筝然猝不及防。</p>
谭筝然顿感心口窝着一口老血，想吐吐不出来。</p>
她摸着自己的脸蛋，扭头问向一旁的程悦儿，“我看起来很老吗？”</p>
“不老，娘一点儿都不老。”程悦儿实话实说。</p>
她婆婆是马尾巴村同辈年龄中保养的最好的，看起来就好像迈入三十岁门槛的女人一样。</p>
程悦儿能理解谭筝然为何会生气，换成是她，她也接受不了少年管她叫一声奶奶。</p>
谭筝然受不了这严重的打击，她管少爷叫小哥，少年管她叫奶奶。</p>
早知道会被人叫做奶奶，她应该先管少年叫一声孙子，好占个便宜。</p>
奶奶，她真是谢谢少年了！</p>
珠光宝气的妇人走到谭筝然面前，“你儿子是霖雨学院的夫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