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你会走。”</p>
姜晚看着沉溺在黑暗中的人。</p>
她回想起刚认识时，这个人同自己一起给猪崽子开刀。</p>
温柔、大度的像一个温暖的大哥。</p>
后面更是多次帮助自己。</p>
可她偏偏就是想不通，无论是沈青崖还是卫予，他们仿佛都是割裂的。</p>
有着待人和善宽容的一面，又有残忍固执的一角。</p>
姜晚甚至能够准确地判断出那些宽容和善并非伪装，而是他们人性中真实存在的。</p>
他们本应如此。</p>
可……</p>
“它们还困在这里，我如何能走。”</p>
沈青崖看了一眼姜晚身后，那里是第一个深坑的暗门。</p>
只要大门打开，里面的药人就会汹涌而出。</p>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p>
沈青崖突然想到那敞开的箱子，以及蓝色的药液。</p>
“那箱子……你故意的？”</p>
姜晚没有否认，“沈青崖，你还记得，我第一次来寻你，解药方吗？你这里就有很多成了药鼠的丧尸鼠。”</p>
“原本用老鼠做研究是一个十分普通的事情，但是直到，我和晏珩在红云观看到了那一个如同老鼠一般的人。”</p>
“他是吃了你所研究的不灭吧？药剂之中含有老鼠淬炼后成分的东西？”</p>
“毕竟，如今京中若说谁还了解不灭，也就你和你师傅了吧？”</p>
“可能上红云观的，只有你。”</p>
“呵……”沈青崖轻笑一声。</p>
“不愧是郡主，如此想来，你能发现也并非偶然。”</p>
他道：“所以，你用那可以压制‘不灭’的蓝色药液来试探我？”</p>
姜晚点头，反问：“你可试了？当真有效果？”</p>
沈青崖拧眉，竟然连她都不知道那东西的作用吗？</p>
那……</p>
那种东西她是哪里得来的？</p>
沈青崖如此想着，也这样问了。</p>
姜晚摇头，“就算你拿到了如何？这东西当真能克制‘不灭’又如何？没有更多了。”</p>
没有更多了，除了小胖子用掉的那一针，晏珩那边有一针，她手中就只剩下半个。</p>
这种需要大量的仪器提取和数据研究的药物，是这个时代无法研制出来的。</p>
沈青崖皱眉，“你为什么会有那种药？”</p>
“之前听卫予说你了解药人，比我们想象中要多得多。”</p>
“当时我并不理解，觉得你一个不通医术也未曾参与‘不灭’研制的人怎么会了解。”</p>
“可眼下看来，卫予当真没说错。”</p>
姜晚摇头。</p>
她手中忽地出现一个铁质头盔，“哐”的一声被她扔在地上。</p>
“宣帝当时并没有死，你们将他藏起来了？”</p>
沈青崖看着那铁面，扬了扬嘴角，“他能当上皇帝已是老天开眼，也是我们需要时间准备。”</p>
“南方的旱灾对百姓来说是天降大灾。于我们来说确是久旱甘霖。”</p>
若没有那次天灾，他们根本不可能无声无息地得到如此多的药人。</p>
更不会如此快地拉宣帝下马。</p>
“他本就不是当皇帝的料，既然一心想着升天成仙，我不过是帮他一把而已。”</p>
姜晚：“所以，你和卫予囚禁了他，并用一具假尸体混淆视听？”</p>
沈青崖道：“不是囚禁，而是祝他成仙。”</p>
“你刚刚也见他了吧，他已经是不死之身了，本可以在这个世界上长久地活下去的。”</p>
沈青崖捡起地上的铁面头盔，“不过可惜了，饶是不会自灭也会被天敌所歼。”</p>
“姜晚，你到底是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