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行一向是温润形象示人,此时却脸气得通红:“叔父安阳王,他为您写了一首辞赋”
安阳王是谁呢
如果谢清这几年的观察没错的话,安阳王,便应该是那位化学系的高材生。
前不久谢清带已经长成少女的谢云崖去野外赏菊,还撞见了他一回,生得一副剑眉星目好样貌。
写辞赋便写辞赋,哪里就至于激动成这样
谢清微微蹙眉,抬眼看向谢景行,端凛冰冷的视线冻得谢景行一个激灵,勉强回过点儿劲来。
他咳了咳,压抑着让自己以尽量平静的语调开口:“安阳王向您写了篇示爱的辞赋。”简直胡闹若是写辞赋不是出自真心,叔父也是他能用来玩笑的若是出自真心呵就他那样儿的,也敢肖想叔父叔父铺床的丫头小厮都比他人才样貌好
“辞赋”谢清倒是货真价实没有想到了,“写得如何”
谢景行:“”叔父您关注点是不是哪里不大对
内心吐槽,谢景行面上却是绝不敢显出一分来。不但不敢,还要回忆着记忆中的辞赋,对其作出评判。
“写的,极好。只是”谢景行神情复杂难言,“那辞赋”
谢清皱眉扫他一眼:“吞吞吐吐像什么样子”
“那辞赋名叫洛神赋”谢景行被扫的身子发僵,一闭眼,索性大声将辞赋背了出来。
“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摇兮若流风之回雪
“沾繁霜而至曙。命仆夫而就驾,吾将归乎东路。揽騑辔以抗策,怅盘桓而不能去”
一气儿把辞赋背完,谢景行都没敢去看他叔父脸色。
辞赋没问题,不但没问题,还写得相当好,问题在于这赋是写姑娘的
谢景行垂头半晌不闻动静,心下愈发不安,暗道别把叔父气到哪儿了再,悄悄抬眼一看,却见他叔父眸色沉淡,神情变都没变:“写得不错。”安阳王一个学化学的,能把洛神赋全文背诵,也是不容易。
谢景行:“”叔父你就这反应怕不是气过头了
该说的还是得说。谢景行深吸一口气:“他还送了书笺上门,请您对此赋指点一二”
若只是写个辞赋,谢景行也不至于气成那样,让他生气的是,安阳王把这首赋宣扬得沸沸扬扬,现在满盛京里,都知道这首赋了
若是将来某日自家叔父出门被叫什么“谢洛神”
谢景行想想都一脸血好吗
谢清既然不追究,那谢景行也不好再多说些什么,只行礼退下。这边回了居所,就见谢云崖已等在他屋里,坐在桌前神色清淡看着竹简。见了他进屋,放下竹简,开门见山:“兄长可向安阳王下帖邀约,下月我会一会他。”
伯父心胸广博不计较此事,她却不能容忍这般跳梁小丑扯着伯父的名号哗众取宠
谢景行看向谢云崖,见她眉间朱砂痣鲜红欲滴,十二分的灵气逼人,眼尾却是一抹姝丽冷色,与他叔父像了个七八成,纵使先前对安阳王恨得不行,此时却也忍不住给他点了支蜡。
他这个妹子,可是他叔父一手调.教出来,当得叔父半女的啊惹恼了她啧。
谢景行对谢云崖能力手腕都放心的很,未多做考虑便将下帖子一事应了下来。
谢清并不知道,他已经被他的两位侄子侄女脑补成了一朵遗世独立超凡脱俗的白莲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