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少帅,彼时,在燕京大学,章少曾同凌言讲,国之发达,依靠经济,而经济强盛,最是依靠年轻一代的青年才俊,是以,一定会倍惜人才。舍弟不才,然而也曾心怀报国之志投考军校继而投效军中,是为了国之发达,不是沐家私利。凌言斗胆,请章少看在他也曾心怀热血志气为现代军事效力的辛劳,饶他一命。对直军的其他一切补偿,扬城绝无二字!”
电话的那一杜长时间的沉默。凌言紧握电话的手青筋暴起。
章云清一声若有若无的轻叹:
“凌少所说之意,云清心中明了。春时在燕京大学,凌寒即在我左右,只是不便与凌少相见。凌寒心怀家国,效力东北军也无愧沐家,驰援扬城也没有辜负我的信任。云清会尽全力护凌寒周全。”
章云清的语气平和,可是每个字听在凌言心中若重千钧。
“谢谢章少!谢谢!”
电话挂断,凌言眼中竟有隐隐泪水闪烁。一回身,凌晨与凌豪就站在门前。
禁闭室。
窗户用厚厚的毛毡垫子遮挡了起来,透不过光,也听不到任何的声音。
两平米的空间,铁门,水泥地板。门口放着马桶,其余,空无一物。
凌寒坐在地上靠着墙,闭目。
眼前没有光,可是,过往的一幕幕都清晰可见。
少年的时候离开父母,登船而去;将近一个月浮槎海上,看过漫天的海上繁星,才到达陌生的美国;读书,考入军校,第一次驾驶战机……
父亲满眼的期盼,兄弟的血脉情深,章云清的重视信任,同袍的生死与共,还有绿萝眉目流转,巧笑倩兮……
沉迷于过往,他感受不到时间。
头有些疼有些昏沉沉的,凌寒不由自主的摸了一下额头,伤口还是有些疼,但是,也已经结痂了。
方才想起眼下的自己,刚刚发生了什么,又该怎么样。
也许,下达起航命令
驰援扬城的时候,他就做好准备了。
现在,想什么,都是多想无益。
只是……
有脚步走进。
“邵队长,我可以打开门,但是,凌队不能出来,只能委屈您了……”一个士兵的声音。
门旋即打开了。
外屋的灯光投了进来,凌寒连连眨眼,好久才适应灯光。
邵阳闪身进了禁闭室,门又再度被士兵关上。
“怎么,你犯啥错了也跑来跟我关一起?”
虽然知道邵阳是来看自己的,但是,凌寒一张口还是故意的取笑。
邵阳气结: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开玩笑?对了,你伤怎么样?”
邵阳关切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