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凛冬

我妈信佛,她打心底是怜悯老齐的。我妈经常给我说老齐这人虽然穷但非常本分,五十好几的人还这么勤劳,把小区看管得井井有条。她看老齐贫穷就经常给他送点日用品,老齐一开始还死活不要,义正言辞的说,“妹子,我有手有脚哪能吃别人的东西啊。”后来,可能是实在揭不开锅了,才勉强收下。他收下也不是白收的,他必须要帮你干些苦力活他才觉得舒服。能让他干的事情也不多,也就是给洗洗车什么的。

高中之后,每天早出晚归,和老齐也就很少再有交流了。后来去外地上了大学,基本上两个月才回一次家,对小区的动态就了解的更少了。慢慢这个老齐就成了我眼中的陌生人,如果不是别人提起,你根本就储存不了对这个人的哪怕一丝丝记忆。只知道他还是日复一日,循规守矩的干着门卫的工作。

去年寒假的一天晚上爸爸突然谈论起老齐,说老齐这人现在变了,越来越不正经了,有时候亲朋好友给送些礼品来适逢家里没人,就会请老齐保管转达。结果老齐从来就不主动告诉别人这些礼品的事,只有你主动给他要了他才会给。早上我爸碰到了一个老同事,老同事问他洞顶乌龙口感怎么样,把我爸问得瞠目结舌,妈

妈说咱小区现在人多,礼尚往来的也多。老齐年纪大了脑袋也糊涂了,肯定是给弄混了。

我妈信佛一直贯彻一个宗旨,就是以德报怨。他让我给老齐送瓶酒去,这酒是我们当地产的低档白酒,好多年了根本没人动。我妈常说你无所谓的东西也许就是别人救命的东西,这瓶酒也许能让老齐高兴高兴。顺便问问他老齐是不是真的忘记把洞顶乌龙给我们了。

虽然我不了解老齐,但我觉得这种昧人钱财的事情,他应该是不会做的。准确说是没勇气做的,最大的可能就是被小区的其他人误拿,这种事情就好比掉钱一样,只能自认倒霉。冬天下过雪的夜,地上泛着银光的积雪把夜色渲染的分外漆黑。老齐的屋门紧闭着,从门缝中微微探出的光仿佛也是病入膏肓一般病态。轻轻敲了几声门。“谁啊?进来。”老齐的声音透着几分嘶哑。我拧开门走进去,顿时被一股腐烂的味道熏的头晕目眩。睁开眼一看,齐大爷正窝在一张床上正看着电视,电视旁边的电饭锅里正煮着粥。老齐额头灰黑灰黑的,左脸长满了青紫色的麻疹,嘴唇裂开了好几道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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