盏盏宫灯跟在江越身后一一离去，偏殿缓慢地重新陷入了黑暗。</p>
曾馨没有跟上他们的步伐，也不会有一盏宫灯会为她留下。</p>
她痴痴地看着江越逐渐远去的背影，呢喃道。</p>
“若是你听话，我又何必亲手毁了这一切呢？”</p>
她的话没有人回答，曾馨仰天长叹一口气，拖着疲惫的身体准备离开，可她的目光却落在了角落里那闪烁的光点上。</p>
“这是？……”</p>
她迅速地走了过去，捡起地上那在月色上反光的宝石。</p>
“这是姜帆身上的！”</p>
她过目不忘，只要瞟一眼便能记住个大概，现在仔细回想起来，他袖口的确少了两个宝石。</p>
几乎是瞬间，她就串联起今夜发生的一切。</p>
曾馨狠狠地将宝石按在手心，似乎感觉不到刺痛一般恶狠狠道。</p>
“好！你为了姜黛竟然下此狠手，就别怪我不顾母子情分了！”</p>
出宫的道路上，姜黛和姜帆并行跟在江越身后。</p>
姜黛心情甚好，眉眼中都带着笑意。</p>
姜帆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前面颓败的江越，不知怎么，嘴角便勾起了笑容。</p>
只要她高兴，他便什么都愿意。</p>
姜黛蹦蹦跳跳走了一段路，突然瞟到了边上有个老太监悄悄地和她招了招手。</p>
嗯？难道触发了什么别的东西吗？</p>
姜黛眼珠一转，便停下了脚步，笑着开口道。</p>
“王爷，我们就这么出去是不是不太好，圣上说不定还等着你回话呢。”</p>
江越拍了拍额头，他太过伤心，竟然打算不打招呼直接出宫。</p>
“那我就走一趟吧，你们不必来了，直接出宫回府去吧。”</p>
两人答应了之后，目送江越带着下人离开，姜黛才拉着姜帆朝边上的老太监走去。</p>
“公公，你有什么话要告诉我吗？”</p>
老太监紧紧地盯着姜帆，那目光带着欣喜又带着迷茫，半天没有回应。</p>
姜黛等了一会，见他始终不出声，只能再次催促道。</p>
“公公？”</p>
老太监猛然回过神，可眼睛还恋恋不舍地黏在姜帆身上，看着他已经不快的皱起眉，便笑着摇了摇头。</p>
“这么多年，老太监我啊，竟然还能看见这张脸。”</p>
“这张脸？你认得姜帆？”</p>
姜黛好奇极了，她和姜帆是第一次进宫，断不会有机会认识老太监的。</p>
“他就是姜帆？”</p>
老太监语气突然变了。</p>
“你……你是齐王的大公子姜帆？！”</p>
姜帆紧锁着眉，莫名其妙地看着眼前的老太监。</p>
“你认得我这张脸，却不知道我叫什么名字？莫不是哪儿来的疯子吧！”</p>
姜黛下意识的就要捂住姜帆的嘴。</p>
这可是宫内，谁知道这眼前的老太监是不是大权在握！</p>
老太监没有生气，反而露出了笑容，似乎看见了什么令他愉快的事情一般。</p>
“也好，你是姜帆比是他要好。”</p>
他说了模棱两可的话之后，从怀中掏出一个令牌，递给了姜帆。</p>
“你拿着这个令牌，若是有解决不了的事情，就来找我。”</p>
姜帆并不想接受，可老太监并不打算让他拒绝，一把就塞进了他怀中，然后摆了摆手，消失在了小巷中。</p>
“你们出宫吧，不该问的别问，到时候你们便知道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