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平静，反而让人罪恶感满满，有那么一瞬间，她在想这么做是不是不对。</p>
唐杳上楼洗澡，换了套宽松的家居服下来，北易寒和薄暮时相对而坐，彼此无言。</p>
“找我什么事？”</p>
北易寒：“杳杳，我们坐下来谈。”</p>
“行啊，”唐杳翘着二郎腿，冷笑着看他，“谈什么，谈你包庇想要杀我的人，还是谈你欺骗我还想我原谅她？”</p>
“海月那么做也是因为我。”</p>
“关我什么事，因为你我就得受罪吗？”唐杳直接怼回去。</p>
薄暮时坐在一旁，什么都不说，看似是个旁观者。</p>
“我这次带着她来，就是给你赔礼道歉，你想要怎么处置她都可以。”</p>
“那你让她去自首啊。”</p>
海月曾经是海盟盟主的女儿，也不知道手上沾了多少违法乱纪的东西，谈自首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娶无回。</p>
“不是说随我怎么处置吗，我还没处置你就舍不得了？既然这么心疼，何必带来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p>
北易寒脾气好得不行：“杳杳，我知道这次是海月做得不对，但我就这一个朋友了。”</p>
“当初她以为我死在你们手上，才心生报复，事情因我而起，你要怪就怪我。”</p>
“她救过我的命，我不想她因我而死。”</p>
北易寒一脸愧疚。</p>
他也挣扎过，纠结过，找不到两全的办法。</p>
唯一庆幸的是唐杳现在平安无事。</p>
倘若唐杳真死在那场车祸里，他绝对不可能放过海月，要她陪葬。</p>
“我是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什么死不死的，我做不来。”</p>
“害了人就该付出代价，坐几年牢，不过分吧？”</p>
北易寒闻言，眸子微暗。</p>
唐杳是铁了心不放过海月。</p>
“易寒，我断腿那几个月怎么过来的，你看在眼里，那样的痛苦和折磨，你一句抱歉就磨平了，对我公平吗？”</p>
“何况，当时车上还有我小舅舅，寒光寒影，寒影兄弟二人甚至差点把命都搭进去了，这么多人的安危性命，我没资格替他们做决定。”</p>
“我知道，她对你而言很特殊，但很抱歉，我无法答应你的要求。”</p>
“要么，她去自首，要么，我送她进去，你和她商量商量，选哪个。”</p>
唐杳是铁了心要她付出代价。</p>
根本不可能原谅。</p>
北易寒张张嘴，什么也没说，良久叹了口气。</p>
事到如今，说什么都没用。</p>
“这是我的意思，如果你们不满意，那这事我不管了，交给暮时。”</p>
薄暮时的手段比她厉害残酷多了。</p>
到时候，就不是坐牢这么简单了。</p>
薄暮时冷着脸：“她想谋害杳杳，我绝不可能放过。”</p>
“北易寒，你的命是唐杳救回来的，不求你知恩图报，但求你别往她身上扎刀子。”</p>
北易寒无话可说。</p>
“我并不是要挟恩图报，但这件事没得商量。”</p>
唐杳并不想用恩情压他，毕竟，以前北易寒也救过她。</p>
“不说这些了，留下来吃晚饭吧。”</p>
唐杳转移话题。</p>
“是我考虑不周。”北易寒叹息。</p>
不再提这件事。</p>
吃饭的时候，唐杳问他打算什么时候回去。</p>
“我想去岐山逛逛。”</p>
那座小县城。</p>
他们初遇的地方。</p>
其实到现在，他们都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会出现在岐山。</p>
以前猜测过，岐山对薄暮时本尊来说是不是个特别的地方，所以北易寒这个克隆出来的心里有执念。</p>
对此，薄暮时表示，没有。</p>
他以前都不知道岐山在哪个方向。</p>
唐杳没说别的，但不希望他在南城。</p>
“要不你回东洲住吧，那边现在天气暖和，适合你养身体。”</p>
“无缘无故，赶我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