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是二十八宿的‘虚日鼠’!”陆炳道:“但很可惜,刺杀太后的那个贼女和逃走的贼子是对孪生姐妹,她俩才是‘虚日鼠’,红娘子、焦白和陆藏舟则是类似于卢源那样的下属,只不过这群人之间的关系,比起‘井木犴’与卢源更加亲密而已。”
海玥了然:“这就难怪一直不开口了,这份忠心其实不是对黎渊社,而是幻术班云隐社内部同生共死的情谊……”
“是啊!”
陆炳点点头:“焦白肯交代,也是因为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他认为‘虚日鼠’已经彻底逃离了我们锦衣卫的抓捕,现在说出来,也有求个痛快的意思。”
海玥道:“有什么关键的消息么?”
陆炳精神一振:“目前有两条我认为有价值的线索。”
“第一,永淳公主府的案子,不是‘虚日鼠’自发的行动,而是‘太微垣’指定发布的一项命令,当时这群人其实也不太愿意接下这个任务,但一来不敢违抗上命,再加上‘虚日鼠’本身又与二张兄弟有血海深仇,想到刺杀太后,或许能牵连二张,这才决定执行!”
“第二,焦白曾听‘虚日鼠’那两姐妹说过,京师里面还有一支二十八宿‘女土蝠’,也是由两名女子组成,而且这两女更容易接近官宦子弟!”
海玥听到这里,眉头微扬:“文孚是觉得?”
“那个云韶和初柔有问题!”
陆炳冷冷地道:“我先前也差点被她们蒙过去了,还真以为是有情有义的俏佳人,结果根据梁家的仆婢交代,梁经纶的病症原本发作得,并没有如此频繁,直到今早云韶入房服侍后,他的病情陡然加重,至今都没有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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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然,云韶的行为确实救了严世蕃,成功拖延了时间,不然以梁经纶发病时的暴虐,见到严世蕃后肯定将他折磨致死了。”
“可如此作为,也让这个首恶难以开口,绑架行为到底是梁经纶的突发奇想,还是有旁人在身边引诱?”
海玥听完,眉宇间并无丝毫诧异,低声道:“钓者中大鱼,则纵而随之,须可制而后牵!”
“线儿放得长,鱼儿钓得大!”
陆炳明白对方的意思,却免不了有些担心:“只是严世蕃现在对那两女十分痴迷,接下来会不会形成阻碍,妨碍我们擒贼?”
海玥微笑:“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东楼终究经历了绑架大案,身在局中,看不清蹊跷很正常,但他小事或许糊涂,大事上绝不会迟疑!”
何为大事?
升官就是大事!
别看现在严世蕃兴致勃勃,一旦涉及到严家父子的前程,又是另一回事了。
“那就好!现在的痴迷,倒也能降低对方的戒备!”
陆炳听了也安心了,咧嘴一笑,露出满满的期待:“‘井木犴’‘翼火蛇’‘虚日鼠’,至今为止,我们虽然确定了三个星宿的身份,却没有抓到一个关键的活口,如果能从‘女土蝠’上打开局面,那就是真正的突破了!”
……
与此同时。
西厢别院。
赵文华站在屋外,听着里面严世蕃的深情款款,两女的哭哭唧唧,彼此再互诉衷肠,表情也精彩起来。
怪不得之前诏狱里面,严世蕃提到了什么财物,更说什么有情有义,当时赵文华还听得莫名其妙,没想到居然有这样的发展?
但吃瓜之后,他眼珠子又滴溜溜转动起来,萌生了一个主意。
平心而论,他并不想得罪严世蕃,因为严嵩眼看着就要上位了,成为堪比大礼议新贵外的一方重臣,对于习惯于讨好上官的赵文华来说,巴结还来不及。
问题是严世蕃容不下他,之前就三番五次针对,百花酿的事件一出,更是恨上了自己。
赵文华清楚一再退让,只会让对方得寸进尺,这才强硬起来,可仍旧解决不了严嵩上台后,随之而来的针对问题。
现在终于有机会了。
待得离开北镇抚司,他与海玥、严世蕃告别,第一时间朝着严府奔去。
半个多时辰后,赵文华拜倒在严嵩脚下,恳切地道:“恩师在上,学生本不欲行告举之事,然见东楼兄渐入歧途,恐其贻误终身,踌躇再三,终觉当禀!”
严嵩淡淡地道:“说!”
赵文华低声道:“东楼兄或将迎娶别室,然闻其曾隶乐籍,恐招物议,事关名节,请恩师明断!”
严嵩看着这个阿谀狡诈,险些被自己一手贬出京师的所谓学生,终于露出一丝温和之色:“你做得好啊,此事不要声张,若能遮掩一二,老夫记得你的功劳!”
赵文华心头狂喜:“学生惶恐!能为恩师效劳实乃本分,必当全力以赴,绝不懈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