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芜到了长流山山脚之下。</p>
抬起头。</p>
黑蒙蒙的一眼看不到头。</p>
以前长流山便是她的家，有着她信仰的归宿，可自从阿父和十二上仙师傅不在之后，长流山与她，好像也变得孤寂许多。</p>
她在山脚待了好一会。</p>
最好还是抬脚，原路返回了林茹他们所开的阁楼之处。</p>
那时他们已然准备打烊，却在关门的时候看到一双手挡住了门闩。</p>
璟彧抬眸。</p>
喜不自胜。</p>
阿芜姐姐回来了。</p>
“姐姐。”</p>
凤芜脸上有些窘迫，却也大.大方方的问道：“我今晚暂时没有去处，不知你们能否收留我一晚。”</p>
“当然。”</p>
璟彧连忙将大门完全敞开，而后将凤芜迎了回去。</p>
凤芜在此阁楼里并不是只住了一晚。</p>
相反。</p>
在林茹与璟彧的盛情邀请之下，她一住就是一个月，期间她也经常外出做一些功德之事，她本来早就到了该回去的时间了，大师兄已经给她传了好几封灵讯了，她也没被什么事绊住，可就是没来由的不想回去。</p>
最后再走的时候。</p>
璟彧已然将凤芜如今年龄模样的木雕人偶雕刻出来了。</p>
他本想放在屋子中好生加油光</p>
打磨。</p>
可凤芜在离去的时候，想到了那傀儡术，识海中竟是不自主的划过了一些让她心惊的片段，这好像是契约兽的感知传唤记忆，以前这些记忆都未曾出现，也不知今日脑海中怎么就会浮现出哪些诡异可怕的画面。</p>
“小鲸鱼，你那人偶，不如还是送我吧？”</p>
听到凤芜松口。</p>
璟彧极为高兴。</p>
他连忙将人偶搬来，凤芜手一挥，便将那人偶收入了混沌空间之中。</p>
但愿……</p>
她能永远都不要用到此傀儡术。</p>
凤芜重新回到了长流山。</p>
和想象中的一样，赵怀远已经在山门处等着她了。</p>
见到凤芜，赵怀远脸上的笑容立马明媚了好几个度，他快步的走上前，关切问道：“这一次下山，芜儿可累坏了？”</p>
“还好。”</p>
凤芜也是仰头对他一笑。</p>
大师兄此时明明对她笑得无害，那笑容也是十分明媚，可不知为何，凤芜脑海之中却是突然浮现出他双眼猩红，张牙舞爪的将别人抽筋剥骨的场面。</p>
“怎么了？”</p>
凤芜晃了晃脑袋。</p>
那些画面才悉数消失。</p>
“没什么。”</p>
两人回到了小行宫，小行宫相较之前热闹了不少，看出</p>
来在布置上颇花费了一番心思。</p>
赵怀远与凤芜坐在石桌之上，早就准备好的酒菜也在这个时候上了上来。</p>
“芜儿，前段时间我忙于处理长流山的各种正事，又与几位泰山北斗的老神仙交换了一下往后守护结界的共同意见，这段时间都没有好好陪陪你，是为夫的失责。”</p>
这是赵怀远第一次自称为夫。</p>
他好像极其自然。</p>
凤芜听之，先是一顿，到底是没有反驳。</p>
她是有好好想要与大师兄将长流山打理好，她也是有想要好好担负起自己的职责，护佑住天下苍生的。</p>
所以……</p>
有好些疑惑，她不得不除。</p>
凤芜抬起酒杯。</p>
“子期，当初红鸾失踪，当真是因为她愧对与我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