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了如此重的伤。</p>
凤芜也不知……他为何还能笑得出来。</p>
她松了手。</p>
心中很乱很乱。</p>
他是魔，他还能操控天象镜中那些杀人的黑雾触角，他该死的，可为什么……在触及到男人看向她的眼神之时，她的心竟猛然一痛。</p>
在凤芜松手之际。</p>
一双沾染上无数血迹的手握住了她退缩的手。</p>
他笑着，语气轻松。</p>
“阿芜，你在害怕。”</p>
“我没有。”</p>
“阿芜，你还是和以前一样，你很少杀人，你怕杀人，你虽然不记得我了，可你的本性，还是没变，阿芜，你知道吗？我真的……很想你。”</p>
凤</p>
芜此时心中凌乱。</p>
她强行逼着自己冷静下来。</p>
正邪不两立，不能这般轻易就被眼前之人蛊惑。</p>
“你是魔物，你该死。”</p>
墨无心眸中的伤痛愈发的明显了。</p>
他握住凤芜的双手也是缓缓的垂了下来，眸中的失落，痛苦再无掩饰，他便像是一只刚出生就被抛弃的幼崽那般可怜无助，墨无心抬眸看向凤芜，他艰难的张开双唇：“你以前，从不会因为我是魔物而要杀我的。”</p>
“你现在，为什么会那般恨我？”</p>
凤芜施展灵术，以灵术驾驭火焰，这时，她眉间的彼岸花带着修真界特有的真气光芒，完全显现在墨无心眼前。</p>
这……就是原因。</p>
墨无心的手轰然落地。</p>
她……竟是修真界的人……</p>
不……</p>
就算她是修真界的人又如何？</p>
当年加害他父母，害得他受了千年痛苦的人不是她，她没有义务替修真界的那些老家伙所背锅。</p>
且当时她也未曾在意他是魔界之人，几次三番的出手相救，她当初没有放弃他，那么现在，他也不会因为她是修真界的人而放弃她。</p>
“当初长流山一战，死伤无数，你们魔界的阿修罗尊者杀我阿父与十二位上仙师傅，我之后便发誓，若有一天灵术修得大成，定要手刃你们魔界之人。”</p>
墨无心的心冰冻到了湖底深渊。</p>
当年长流山一战。</p>
她阿父也参战了吗？</p>
如此来说，她也是长流山的弟子？</p>
凤芜突然想到什么，她的双瞳里映射出来的满是愤怒与震惊。</p>
“你之前说……你是墨无心，你是魔界的阿修罗尊者？也是当年血洗长流山的……”</p>
“不是！”墨无心以极快的速度否决了。</p>
他回答得太快。</p>
所以一下气血攻心，胸口处的血流得越发快了。</p>
他好不容易才重新遇到阿芜。</p>
若是让阿芜知道长流山一战之中，是他亲手害死了她阿父，那他们之间，再无可能。</p>
墨无心颓然的半跪在地上。</p>
他捂住胸口处。</p>
声音极低。</p>
“我不过就是沾染了魔界煞气的修习道士罢了，你们这些修道之人，却都要将我冠以“魔物”之称，可我……又真正做错了什么？”</p>
凤芜猛然一顿。</p>
对。</p>
这是人界。</p>
结界不容破坏，魔界之人断然不可能到此处来。</p>
身负煞气。他难不成……与明若是一般体质？</p>
凤芜思及此，脸上的表情也是变化得极快。</p>
她没注意到，一直低垂着头的墨无心脸庞之上，闪过了一丝得逞。</p>
他太了解阿芜了。</p>
阿芜从不滥杀无辜，她心地善良，吃软不吃硬，只要稍微示弱，三句谎言，七句真话，真假掺杂着说，以她单纯的性子，就很难发现端倪。</p>